我下午只有小学班的课,备课我也搞完了,资料就放在我办公桌上,你看能不能帮我代下课?好好好,谢谢了。”
安排好下午的课,裴卿宜走进房门,想了解一下女孩的情况——至少她得清楚对方的名字吧?
走进去观察对方的情绪状态,女孩基本上已经恢复平静,只是手还是有些发抖。
在女孩家里,裴卿宜之所以那么想赶紧抱着对方撤离那个环境,就是因为她刚进去就发现了对方身体在发抖。
这可能是害怕导致的,但是她更担心女孩可能是焦虑症的躯体化反应。
裴卿宜坐到椅子上,伸出手去握住女孩双手。
尽管她知道这种时候不是最好询问的时机,但她担心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万一对方父母找上门,自己也无法占理帮助到女孩。
所以裴卿宜尽量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女孩,柔和的声音说道:
“老师知道你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但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女孩抱住了。
对方直接哭了出来,然后什么都不用裴卿宜问,发泄式般将想说的东西都倾诉出来。
“裴老师,我好不甘心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他们说的,他们不给我出学费只要我靠自己攒钱,他们不会管我读不读书。
家里的活我都在做,我还会趁没课去找野生蜂蜜、找可以卖的野菜……
为什么哥哥和弟弟学习成绩那么不好,爸妈允许他们读书却不允许我读书,为什么偏偏我要被叫做谢招娣!我不想嫁人我想继续读书,我要去高考!”
女孩哭得太过投入,说话断断续续但好在距离够近,裴卿宜在安静的屋子里,一字不差听完了谢招娣的哭诉。
对方积压在心底的难过,不禁让裴卿宜想起来一个人的过往——苏春生。
裴卿宜沉默听完,理了理思绪才谨慎地开口说:
“老师现在担心你家里人,可能会强制拉你去结婚。
我身为老师,也没有足够的立场去阻止你父母做这件事。
但是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老师一定会把你拉出你不想待的地方。”
裴卿宜不是无的放矢许下这样的承诺,而是心里早已计划好,如何将谢招娣脱离那样泥泞般的家庭。
但是她是否要伸出援手,选择权她全然交给了对方。
“我需要。”
女孩还含着泪珠的眼睛,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亮晶晶的。
裴卿宜面上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笑,然后让女孩上床去午休,剩下的让她来处理。
等确认谢招娣睡下,裴卿宜轻手轻脚走出房子。顺着印象里,昨天那位来看望自己的大娘家走去。
裴卿宜在回忆里发现,那个大娘可不止是普通的热心肠,还是才退休下来不久的乡镇里的妇联主席,口碑一直不错。
她作为外乡人,还只是一个村里普通的年轻老师,要是女生的家长真的找上门也没什么能力护周全。
但是如果这位大娘愿意帮忙的话,事情可能会简单许多。
走到大娘家门口,敲了敲门,裴卿宜站在门外等着。
“吱呀”一声,伴随着门开的还有一声热情的招呼:
“哎呀,小裴老师你怎么来了?”
裴卿宜装作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碰上了点事情,想来问问您。我也刚出社会不久,还不是特别懂要怎么处理才好,就想到找您来问问。”
对方一听特别高兴,马上叫裴卿宜进来聊,还给她倒了杯茶。
“小裴老师怎么了,是不是上课碰见什么不听话的学生了?”
裴卿宜微笑着摆手,将谢招娣的情况具体的说出来,当然其中还不忘加入一些自己对学生的关心之语,希望能更加引起面前这人的关注。
“哎,小裴老师,这么说吧。这情况呀,在村子里也渐渐少了,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现在教育越普及,乡亲的思想还是在进步的。
可是免不了有点做父母的不行,还搞那套‘重男轻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家事我们也只能做做思想教育,这也不能强制干预。”
“但是谢招娣已经拥有一定判断是否的能力,我的想法是既然她有意向我求助,那么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她,而且我把她已经带到我房子那里休息。”
裴卿宜也很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只是她在这里毕竟没有人脉,立场也薄弱。
她只是需要对方可以站出来作为自己的一个背景和立场。
“话是这样说,但是小裴老师你要知道她还是个孩子脱离家里很难生活。”
大娘有些不赞同她这么草率的决定。
“我没有打算让她和家庭决裂,这种决定不是我可以去代替招娣做的。
我把她带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