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人声鼎沸,后院寂静无声。
何家人都在前院吃席,就连服侍的下人也都几个十几个凑成一堆,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甚至还有一些老嬷嬷,找了没有人的僻静角落,开始耍钱。
这个时候,后面只剩下一个人,便是在主房昏迷不醒的家主。虽然他是家主,可自从他昏迷早就没有了家主地位,平日里照看的丫鬟也都敷衍了事,也就是大半个月身上到处都生了疮,房间里臭不可闻。
一道人影躲过所有人的眼睛,窜到后院。何南晴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还是那种最低等小厮的衣服。这种人在何家太多,时不时出现个新面孔也是正常,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特别是今日,哪里有人会顾得上。
确认四周没有人,她才悄声快步走了过去,父亲的主院离前院不远,她必须尽快行事,避免有人回来暴露。
还没到门口,何南晴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她心中感觉一痛,迫不及待推开房门。
臭味更加浓郁,房间中很安静,一个留守的丫鬟都没有,甚至房间至少三天没有人打扫,一层灰铺在所有摆设上。
何南晴抿了抿嘴,没有在意房间中的臭味,小心将房门关上。
房间外,院子门口,两个脑袋探了进来,小心盯着房门处。
“哎,阿姜,你说里面能有埋伏吗?”
娇小人影问着另一个高大人影。
阿姜没有回答,警惕看向四周。
柳宝儿又自言自语道:“我总感觉不对劲,进入的太容易了,即便是办喜事,家中防卫也被不该如此松懈,太反常,绝对有问题。”
从那日何南晴说出计划,柳宝儿就觉得有问题,她又不好当面驳回,便决定带着阿姜跟着何南晴。
阿姜不愧是阿姜,一直远远跟着都没有被何南晴发现,将何南晴的事情看了个真切,柳宝儿越发觉得不行。
何南晴找的心腹竟然是当初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不是开玩笑吗?
她的贴身丫鬟是谁她继母不知道嘛?这种人要不就被对方严密监视,要不就被对方收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出城,还能和何南晴联系上?
何南晴在丫鬟的安排下,潜伏进何家。
柳宝儿就带着阿姜在何家后院不远处潜伏下来,主要是阿姜的身材太高大,进入何家不是明白告诉别人他们是探子吗?
等到花轿把新娘子接走,何南晴找了个机会潜回后院,柳宝儿才让阿姜带着她从后面墙跃进去。
一丈多高的院墙,也只是阿姜一个跳跃。阿姜跳跃的速度也很快,只是一眨眼便进来,就算是被人发现,也只会是认为看花眼。他们俩就在后面跟着何南晴,一直跟到主院。
“阿姜!”柳宝儿拉了拉阿姜的衣袖,阿姜竟然在走神,刚才她絮絮叨叨他一句都没听。
阿姜伸出手指朝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这还是柳宝儿教他的,这么快就学会,而且用上了。
不大一会,从前院方向传来脚步声,柳宝儿瞳孔一缩,前院人回来了!
要不要提醒何南晴?
她略微犹豫,还是决定让阿姜带着她藏起来,何南晴那边先不要惊动,她要看看对方怎么出招。
房间内,何南晴看见父亲只是大半个月就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一时控制不住,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
以前经常抚摸她头发的大手,此时一动不动,要不是身体还有温度,就和死人一般了。
何南晴哭了一会才擦擦眼泪收拾起情绪,她这次来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毒,其他都不重要,只要父亲能苏醒,一切都会解决。
从柳宝儿那里拿到的叶子是玉灵丹主材料,玉灵丹能解很多毒,她父亲身上中的毒就是其一。她没有能力找炼药师炼制玉灵丹,也没有时间去这么做,只能将青灵草带过来。
不过这也足够了,她已经将青灵草烘干研磨成粉。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碗,用水囊中的水清洗一番,然后再□□灵草粉末倒进去,用水冲开。
父亲无法吞咽,根本无法吃药泥,只能用这种办法让父亲将药吞进去。
她放进去大量青灵草粉末,就是为了防止吞咽不适吐出来。只要能咽进去一口父亲的毒也就能解了。
调制好药汤,她将碗放在床边,将父亲扶起斜斜靠在床头,一只手拿起药碗,另一只手掰开父亲的嘴,刚要将药灌进去。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个贱人,你想做什么?”
何南晴手一抖,碗中药洒了一少半。她定住心神,什么都不顾要再次将药灌进去。猛然,拿着药的手被人拉住,对方一用力,碗倾斜,剩下的大半碗药全都洒在何家家主身上。
“你干什么?”
灌药失败,何南晴大怒,一甩手将来人甩了一个趔趄,抓住她手的人正是继母,而此时门口早就挤挤压压站满人,一个个寒着脸盯着她。
刚才她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