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关闭了,两边都不可轻忽啊。
详细把上京某事的事情写了,几张楷书,字体疏瘦劲练,很有几分文化人的风骨。罢笔,谭定又宽慰谭诩不要害怕,等医治的时候他一定回来陪着,方驾着马车离去了。
一回到谭逖家中,谭逖还在衙门里,陈邦已经等在那里了。
谭定连忙说明情况赔罪,又赔笑道:“陈大人这么着急,一定有好消息等着我。”
陈邦一把抓住谭定的手臂,道:“谭老弟,你不要逞能,你老实告诉我,中信堂能出一百个出师至少二十年的老师傅吗?一套小型园林的主体家具,床榻,柜架,桌案,椅凳,件件不得马虎,若是让你承接,最多三个月,能制作出来吗?”
谭定先有些不以为然,自顾兜揽,道:“能呀,我们同籍,中信堂的实力,您还不了解。”
那还真没有这么了解,陈邦扣着谭定的手臂,把最新得到的消息附耳与他道:“一整船千年的黄花梨木,中信堂有这个实力吗?没有这个精钢钻不要揽瓷器活。”
黄花梨木连续两朝都是皇室贡品,市面上流通的,千年料,一船,想不都想。
谭定呼吸都停止了,缓缓吐出那口气,才朝头顶拱手道:“皇恩浩荡啊,皇家赏赐外臣,最多赐下一套成品,这是全套定制家具,前所未有,真是皇恩浩荡啊。”
陈邦身为小官都与有荣焉,道:“唐大人深受圣宠啊。”
谭定脑海中回闪着他以前见过的黄花梨家具,眼睛放光道:“不瞒陈大人,黄花梨家具在前朝是只有皇室成员和达官显贵才可以拥有。但是前朝六十年前不是覆灭了吗,几万宗室子弟,多少豪门勋贵就此跌落,他们家败以后,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因此不少黄花梨家具流落民间,我们中信堂也是经手了许多黄花梨家具的修复和改造,积攒了不少的经验,家具的内涵气韵,也是见识不少,绝对有这个实力承接这件差事。”
陈邦盯眼看他,道:“果真?”
话不能说得太满,太满则太假,谭定又谦虚的道:“我今天就写信给族长,请以技艺为先,摒弃宗族之见。一百个老师傅,不止谭氏一族。”
陈邦点头道:“这才是有胸襟,有格局,吾当为子谋。”
说罢,觉得自己夸口了,又道:“现在这件事情突然紧迫起来了,好几家比中信堂有名的商号已经在大人心中有考量了,此事成与不成,我尽人事,看天意啊。”
“自然,自然。”谭定向陈邦连连作揖道:“就算最后不成,中信堂来京城走一趟,也是显名了。谭某在此先深谢大人的助力。”
陈邦得了谭定的应承就要走,谭定要挽留陈邦用晚膳,陈邦也不留。
山中夜深人静,星月如昼,银辉遍地,谭慕妍让田桐先睡一会儿,她等人,在西厢房门口坐等。到了亥时初刻,院外有了动静,谭慕妍也没有想过让田桐起身,自己拿了谭定的手信,走到院中。
果然是沈菁来了,不在医馆,显出了他平日的做派来,很有豪门公子的讲究和风度。
去东厢房换了衣裳出来,谭慕妍行了个福礼,道:“沈先生,我父亲回去了,留了书信向您致谢。”说着递给沈菁。
沈菁不接,自顾往正房走,对谭慕妍态度也和善,道:“我先看看你哥。”
谭慕妍跟在他身后,轻手轻脚的进了谭诩睡觉的内室,沈菁说的看看不是眼睛看哦,他缓缓的揭开盖在谭诩身上的薄被,就着谭诩随意搭在腰上的手,把了脉息,确认了他身体安好,睡眠也安好,才出来接了谭定的手信。
借着烛光看罢,沈菁一天天的忙得陀螺转,他之前略知道谭家的家境,现在才知道谭家这么详细的家事,道:“你家想要打造首辅大人家里的细木家伙。”
“对啊。”谭慕妍时时不忘夸耀门庭,道:“我们中信堂的手艺很好的,自南朝起,传承了千年的手艺。”
沈菁在红木雕吉庆圈椅上舒展了脊背,微笑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