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来。”
谭逖含蓄的笑道:“看来这桩差事要落手里了,阿定才没空回来了,让谭晗上京接你们。人到了,到我那儿去,我要考校他的学问。”
田桐浅浅一福,道:“谢谢三伯。”
宋氏道:“令驰怎么办啊?”谭令驰是谭定田桐的小儿子,今年八岁。
田桐柔顺的摸样,道:“相公说,送他到先生家里,好好静静心,读读书。”
宋氏不由得也显摆起自己的儿子道:“我家志继过几天也到京了。”
田桐捧着她,道:“嫂子,还有孙子啊。”
宋氏笑得合不拢嘴。谭逖宋氏唯一的儿子,谭志继,三年前携妻随谭逖外放的同年,在地方做幕僚,育有一子,宋氏还没有见过孙子呢。
谭芳时在一旁羞红了脸。谭志继回家来,是要背着她上花轿,送她出嫁的。
谭定不在家,谭逖不在这里吃饭,他另约了同僚一起淘书一起小酌,宋氏带着两个女儿与田桐母女闲话家常。
宋氏轻声和田桐道:“这次一千两花下去值得了,谭诩的眼睛治好有望了。”
一个多月前,宋氏得知谭定要卖地凑诊金,心里酸酸的。一来,上次谭定来京城撒了大几百两统统浪费了,宋氏私心觉得一千两也要打水漂。二来,她家要嫁次女,要是夫家的聘礼不添进去,她家姑娘的嫁妆都没有一千两银子。宋氏暗暗不得劲,谭逖是没有家底的,现在所有都是谭逖读书出头一点点攒出来的,中进士十年,也就那样了,真兜起来,比不上谭定家里,是族里富户,几辈子的积攒。
田桐绝不要宋氏的强,只道:“诩儿的生父留给他的,父亲之财用在儿子身上,也成全了相公的德行。”
“对,对!”宋氏只有称赞的。
田桐婉柔道:“芳时出阁预备得怎么样了啊?嫂子好好与我说说,我手里这几个孩子,一个也没婚嫁,我一点经验也没有的。”
说到怎么给儿女办婚事,宋氏可以说上一天不停歇,逐细细的和田桐说道。
这边四个晚辈一处说话,谭芳时道:“后天默特胡人的使团入京,通政使家的范四姑娘在沿街定了一个好位置,邀请我们去观行,你要不要去啊?”
这几天市井里都在宣扬这件事,谭慕妍很有意动,先谦辞道:“范四姑娘邀请的,都是你们这样的官宦小姐,你们还可以带我去吗?”
谭芳时笑道:“我已经说过了,说我家还有一个姐妹,能不能也邀她,范四姑娘说可以的。”
谭慕妍托着谭芳时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乖乖的道:“好姐姐!”
谭芳时比谭慕妍大数月,谭芳时很受用,道:“那你明天傍晚到家里来,后天一早我们三人坐了马车去哦。”
三个姑娘交头叽叽喳喳的交换彼此的信息,去看使团入京有什么好看的呢?默特胡人不提,首先金吾卫静街,朝廷遴选金吾卫的第一条标准,看脸。金吾卫个个盘正条顺,都是俊男。
谭慕妍不好意思的笑着道:“鲁阳公主的驸马俊美儒雅之名传至江南,后天我能不能见到真容呢?”
谭芳芷嫌弃谭慕妍没出息的样子,道:“哪年的老黄历,郑驸马已经年过四十了,要看就看魏国公,他是鲁阳公主和郑驸马的儿子呢。”
谭芳时纠正道:“上一代魏国公和郑驸马是嫡出亲兄弟,先魏国公无子,鲁阳公主和郑驸马十年前就把长子过继到嫡兄膝下了。宗室礼法大于亲缘,三妹,你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罢了,在外人面前不可以乱说的。”
谭芳芷嘟嘟嘴,又可惜道:“魏国公再好看,也已经娶妻生子了,鲁阳公主和郑驸马还有一个儿子呢,听说其貌之俊美,尤甚父兄,我认识的小姐妹们,没有一个真见过的,范四姑娘也没有见过。”
谭逖六品,通政使正三品,是谭逖的第三层领导,官阶相差太大,两家不是姐妹关系呢,范四姑娘有些骄横,把同司下面的小官之女当成跟班,很享受被跟班们追捧的乐趣。
就比如现在,受到邀约的通政使司下的参议,经历,知事家的姑娘们都提前早,聚成一团一团,范四小姐姗姗来迟,她一来啊,所有人都站起来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