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倒是守口如瓶,被我们打得浑身是血都不肯说出是你指使他的。”满脸横肉恶笑盈面,“只可惜杂戏团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有一副硬骨头。”
说着看了眼身后的那个孩子,柳月明顺着目光跟过去,那孩子哆哆嗦嗦,唯唯诺诺,像一只马上就要被送入虎口的小羊崽子。
柳月明咬牙,“是张婉瑜给你们五公子送信的?”
去惠民药局取药是张婉瑜拜托的,柳月明自然第一时间想到她。
按照计划,这群人抓了她应该会送到某个地方。方才沈涤说眼前这群人是定北侯府五公子派来的,那么这位五公子应该就是接头之人。她今日去了便能揪出张婉瑜的情郎,拆穿她的伪善面具。虽然不能将她如何,至少不能让这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她柳月明不惹事,也不怕事。
张婉瑜?沈涤瞬间明白。
那女子如今名节将毁,欲将火引到柳月明身上。她死了不能白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而她早就选好了柳月明作为这个垫背的。因为柳府根本不是杨府的对手,即便出事了,柳善德也不会同他恩师决裂,此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涤不禁想起杨自清说到这位从临海来的表侄女时,脸上的无可奈何。
入京这几年,杨府秘事他多少也听了一些。
早年杨相危难时,将尚在襁褓中的长女寄养在一户农家。等他在京城站稳脚跟去将人接回去后,为了弥补缺憾,杨氏夫妇对这位长女有求必应,逐渐养成了娇纵性格。前几年她不幸丧夫,杨相派人将他们母女从临海接回京。
“这位小姐是御前画师柳善德之女,柳善德是杨相的同乡,至于杨相是谁,就不用我告诉你们了吧。”
满脸横肉左右为难,五公子只说要将取药的小娘们带到春心楼,没说这小娘们是杨相爷同乡之女。他们这群兄弟就算是赔上全家老小,也得罪不起杨相啊。
“这样吧,沈某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先放了韩英那孩子,再带我们去见你们家五公子。”
满脸横肉身后的小弟压着嗓子提醒,“哥,杨相咱们得罪不起啊。”
另一个小弟也跟着说,“要不,就按照这位沈公子说的?”
满脸横肉挺了挺腰杆,“那小子在这条巷子尽头的破房子里,你俩,走。”他提刀指着沈涤和柳月明两人。
柳月明刚要开口,听见沈涤朝那个孩子说,“你去将韩英带回去,好生照料,若他有半点差池,我饶不了你。”
那孩子早吓得屁滚尿流,听见可以走了,立刻连滚带爬地冲进巷子里。
沈涤回头看着柳月明,“太平楼的羊羔子酒不错,沈某久在书院,有些时间没喝了,委屈柳姑娘陪沈某走一趟。”
春心楼隔着金水河的斜对面,就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官营酒楼太平楼。沈涤预料五公子肯定又不知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这位五公子毛病很多,有一点却很好,那就是专一。京城花楼众多,他却不知为何只去春心楼,所以找他到并不费事。
柳月明和沈涤就在一众簇拥下,浩浩荡荡直奔太平楼。
她这回可是过足了被人围观的瘾,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贩夫走卒,俊男靓女齐聚。她身旁同行的是芝兰玉树的沈涤,背后是五六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这阵仗,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落英轩内,张婉瑜收到消息后难掩喜悦。
只要柳月明在春心楼见了余昌明,她就有办法将香积寺之事安在她身上,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柳府二小姐在香积寺私会情郎,那个情郎就是定北侯府的五公子。五公子的名声京城无人不知,到时候柳月明就算是跳进黄河也别想洗干净。
柳善德算什么!不过是杨府养在外面的一条狗。
张婉瑜终究是打错了算盘,且不说杨思忠心里的盘算,即便她在杨氏夫妇眼中同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样,就凭她爹柳善德能在福宁殿自由行走,她也不能将柳月明如何。
只是她随她娘,娇惯溺爱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才觉得柳月明可有可无。可惜她没算到,沈涤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