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凉意,像是刚起争执过的样子。
姜时序收回视线装作不识,目光投向萧乘渊,沉了沉气向中间走去,“奴婢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
崇阳帝看到姜时序时眉头微蹙,目光扫向下座的几位朝臣,瞧见他们也同样摇头不语。
“太子,朕在同你议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乘渊揉着额角,淡声笑道:“陛下哪里是和本宫议事,萧睿琰出了事陛下早早就将本宫召来问话,治理水患的事本宫说一句,裴大人就顶十句,这些事都由陛下做主便是。”
姜时序跪在那里听着陛下和太子之间的机锋,明白是怎么回事。
萧乘渊口中的这位裴大人就是那日春玉楼的神秘男子,所以她方才瞧见他时才有些惊讶。
她知道裴铭是太子安置在朝中一个重要的人,却不知道那日见到的人就是裴铭,虽有猜想但不敢笃定。
此人是萧睿琰犯事后被崇阳帝亲自提拔上来的人,他与太子在政见上一直不和,崇阳帝便越对他加以重用,足以可见萧乘渊为了复仇布局布了多久。
不久后,萧乘渊脸上有了怒意,冷冷的看向裴铭,讽刺道:“裴大人倒是个做官的好料,现在才被陛下重用简直是可惜了。”
说罢,他起身对崇阳帝躬了躬身,“本宫身体不适,还请陛下见谅。”
姜时序见状赶紧迎上去扶着人走出内殿。
崇阳帝凝着他的背影,垂下眼眸无奈道:“太子这个脾气,朕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太了出来后李福忠已备好轿辇,姜时序赶忙跟了上去,见李福忠手里却没提着食盒。
回到内寝后,姜时序伺候太子更换常服。
“你对裴铭这个人好奇?”
萧乘渊突然开口,吓了姜时序一跳,“奴婢只是吓了一跳而已。”
“恩,”萧乘渊垂眸看向她,“过来给本宫按按头吧。”
萧乘渊躺在床榻上,姜时序便跪在踏道边替他按头,只是这样隔着距度动作受限也使不上力。
像是不舒服似的,萧乘渊眉头轻蹙,身体往里面挪了两寸,枕臂说道:“坐上来。”
姜时序满脸通红,手心都开始渗汗,这让她坐上去还不如让她跪在地上。
见她没有动作,萧乘渊睁开眼睛打量着她,见她那副模样就知道她准是想差了,轻嗤一声,“想什么呢?让你坐上来,不是坐我身上来!”
姜时序抬眼看他,磕磕绊绊的说道:“奴婢,奴婢没想什么。”
他屈起一条腿,饶有兴致的看着姜时序磨磨蹭蹭的脱了鞋,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跪坐在床榻上,停在自己的双膝间,
萧乘渊嗤笑,“你坐在这......是要按哪?”
姜时序一口银牙咬碎,心说怎么没人把他毒哑,稳了稳神,调整好位置心无旁骛的替他按头。
也不知是她按摩的手法真的有效,还是心理作用,片刻后萧乘渊的头痛当真缓解不少。
萧乘渊仰面看着她额间的碎发遮住眉眼,不自觉的伸手替她拂开掖在耳后,察觉到她的动作微滞,出声说道:“别停,继续。”
姜时序着实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懒的去猜,随他去吧,只要自己能好好活着就行。
察觉出她表情讪讪,萧乘渊猜出她是去了司饰司听到了什么,沉声问道:“宫里近日的传闻你都知道了?”
姜时序心中正忿忿不平,对着太子粲然笑开,不咸不淡道:“不知殿下说的可是怀王和殿下因奴婢起了龃龉的事?”
她见天的乖巧顺从,鲜少露出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萧乘渊也不恼火,反倒觉得新鲜,“过来。”
姜时序依然挪动身体跪在他对面,“殿下......”
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萧乘渊按在身下,她面上闪过一瞬的惊慌失措的表情,让萧乘渊心生快意,“宫里传言那么多,你就只听到了这个?”
姜时序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为他不过是逗弄自己,收起自己的牙尖嘴利赔笑道:“奴婢一心侍奉殿下,两耳不闻殿外事。”
萧乘渊轻笑一声,手指卷起她一缕墨发,眸色深沉,语气佻达,“还有一则传言,说姜侍史做了本宫的宠婢,不知姜侍史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