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音刚落,就见外面进来个曼妙女子,隔着屏风若隐若现的瞧不真切。
女子身穿绯色襦裙外覆轻纱,藕臂半露,端着一壶酒慢慢的走了过来。
看清是谁后,萧乘渊顿住片刻又恢复如常,就这么目带探究的看着她。
太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切,见姜时序僵在那里没有动作,太后目光一凝,十分不悦。
“不给本宫倒酒么?”
太后还没说什么,倒是萧乘渊自己开了口。
姜时序面色涨红,垂眸倒了杯酒递到他手边。
梅子酒酸涩烧喉,萧乘渊浅尝辄止,将杯子置在桌上,再抬眼时目光里带着寒意,“这酒酿的还不到时候。”
太后脸色微变,知道太子这是闹了脾气,缓了语气说道:“虽是新酿但也是机缘之下才得,若太子当真觉得不合口便搁置了吧。”
闻言,姜时序跪在地上满眼无助的看向太后,她的身家性命尽数托在太后身上。
太后倒是不急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只盯着太子等他的话。
萧乘渊低头看她,见她那张脸吓的惨白,双眼蕴着水汽紧张的不行。
他知道太后的心思,不过是想借花献佛买他个人情,将来不管他和崇阳帝谁胜谁负,太后都能明哲保身,所以姜时序这朵花他收了便是盛了太后的情......
众人皆不开口,气氛沉肃。
不知是不是穿的少了,姜时序觉得周身泛冷,忍不住瑟瑟的轻颤。
她抬眸对上那双深邃清冷的眸子,求生欲让胆子变大,试探中又带了丝讨好道:“不然殿下再尝一杯?”
萧乘渊气极反笑,拿眼觑着她,猜测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这话的含义。
见他没有反对,姜时序掐了掐手心大着胆子上前,正要再斟一杯时忽然被萧乘渊掐住手腕,“夜深不宜多饮,搁着吧。”
说着,萧乘渊便起身离开。
姜时序不明其意偏头看向太后,等着太后示下。
太后坐在那里未动,声音却透出高兴,温声笑道:“去吧,过两日你弟弟就会无事。”
从安云殿出来后,姜时序就亦步亦趋的跟在李福忠身边,直到承华殿门外她才驻足不前。
萧乘渊从轿辇上下来,眼底带着笑意,语气佻达道:“怎么,现在才知道怕?刚才不是还劝本宫再尝一尝?”
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姜时序从脸蛋到脖子红了个通透,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红唇翕张,辩解的话未说出口。
萧乘渊盯着她的唇,看见她唇上抹了口脂是刻意装扮过的样子,浓妆掩住她原本清隽的面容,再配上她那身半遮半掩的衣裙,媚态横生,瑰丽无匹。
喉头滚动,萧乘渊移开视线,凉凉地留下一句“进来。”
内殿里的人都被李福全屏退出去,自个也识相的退到外面守着。
萧乘渊脱下披风正想递给李福全却发现人早就闪没影了,他皱着眉就见姜时序麻利的接过来挂好。
“你这伺候人的本事倒是没忘,偏忘了谁是你的主子。”
姜时序心头一慌,听出他里蕴着气急忙躬身道:“奴婢不敢。”
萧乘渊坐在小榻上,哂笑道:“怪不得你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原来是有太后在背后给你撑腰。”
“奴婢没有,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才去求太后庇佑。”
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萧乘渊也是才知道这事牵连到她弟弟,只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受不得半分被她轻视。
“走近些,”他忽然转了话头,待姜时序走近时一把扣住她的腰,将人固定在身前。
目光凝在她的唇上,带着惩罚的意味抹开她的口脂,尽数抹去还不算完,粗粝的指腹在女子柔软的双唇上摩挲直到被揉磨的绯红才满意的收手。
“殿下......”唇上酥麻,姜时序慌乱起来。
“这颜色不好,”萧乘渊盯着她红肿的唇瓣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姜时序听。
知道自己失了力道,眸光幽深却意犹未尽,“能去求太后,为什么不来求本宫,还是觉得本宫帮不了你?”
烛火明灭,映的她细密的睫毛轻颤,盈弱不堪的像是易脆的玉瓷。
见她这副模样,萧乘渊心里莫名涌出一丝异样,手上的力道懈了劲,对着殿外的人吩咐道:“李福忠将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