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心跳声,不禁有些忐忑。
难道曹世矜不肯信她的话么?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范昕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对上曹世矜审视的目光,吓得她心尖一颤,连忙继续说:“那贼首姓孙,其他贼徒都唤他孙先生……其中一个还问他,可知‘城防图’的下落……他们一定是不安好心!”
她话已说到这份上,曹世矜该知道谁是叛徒了吧?那就赶快去抓叛徒,别再与她计较了!
曹世矜皱起眉头,眯缝着眼,辨别着范昕话中的真假。
范昕顶不住他的审视,心虚地低下头。
曹世矜见状,便知是她自己想逃,眼中顿时腾起两簇火焰。
他待她还不够好么?
她竟然想要逃!
捏住范昕的下颌,逼迫她抬起头来,曹世矜凶狠质问:“你说,我已是很重要的人,都是假话?”
她到底说了多少假话骗他?还是说,自始至终,她都一直在骗他!
下颌被捏着,一阵发酸,范昕难受极了,扒着他的手摇头。
凝视她半晌,曹世矜终于松手,后退一步。
范昕捂着两边下颌,揉搓着酸胀的皮肉,委屈地望着他,决心嘴硬到底:“我若拿假话骗你,直接跑了就是,还会回来给你报信么?我知你身边有那样不怀好意的人,才会不要命地回来,我为的什么?难道是要你怀疑我么?”
说着,气恼的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下来。
她信他会护着她,才跑回来的,他却又变成最初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是她信错了!
曹世矜眸光微闪,忽然转身而去。
范昕仍旧站在原地哭,直到已听不见脚步声,才收住眼泪,一屁股坐在床上,仰躺下去,双目无神地望着架子床顶。
逃跑可真累人啊,更可恶的是,她还没逃得掉!
范昕翻个身气哼哼地睡去。
*
转眼三日过去,范昕趴在窗边,逗弄着戳一下跑一截的小玉鼠。
曹世矜对外宣称她染了风寒,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只送来一只通体雪白,圆不溜秋的小玉鼠与她作伴。
门边传来动静。
范昕看过去,是曹世矜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自西域而来的珍品,五色琉璃盏。
这三日,曹世矜没少拿稀奇玩意儿来。
范昕起初还有些许兴致,直到她说想出去走走,曹世矜冷着脸一口拒绝,她便再也瞧不上这些东西了。
收回目光,范昕赌气地不再看他,认真逗着小玉鼠。
曹世矜将琉璃盏放下,走到窗边,从她身后环抱住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腹,暖暖的,挺舒服的。
范昕任他抱着,仍旧不理他,自顾自地用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小玉鼠柔软的皮毛。
曹世矜抬起一只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范昕及时抽回手,自他怀中挣开,捧着小玉鼠到一边去。
曹世矜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知道她在赌气,也知道她在怨他。
可是兰归已有怀疑,即便令她讨厌,他也要将她藏起来,严严实实地藏起来。
想罢,曹世矜将琉璃盏送到范昕眼前,“这东西,你可喜欢?”
范昕:“我想出去。”
曹世矜脸色一冷,“不许。”
范昕“哼”一声,将手中的小玉鼠,放进琉璃盏中。
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只配拿来当耗子窝!
*
并州城东南角的一处小院里,曹午初坐在床边,看着斜靠在床头的中年妇人。
“娘,那曹世矜实在太过分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那日,他落在张敖与六更手中,曹世矜命人将曹大夫人崔氏带到金骢台,要教一教她该如何管教儿子。
曹午初挨了六更好几个巴掌,被打得口鼻出血。
崔氏不忍见儿子受罪,向曹世矜磕头认错,把头都磕肿了,才求得曹世矜手下留情,饶了曹午初一命。
“午初,听娘的话……别再去招惹曹世矜,老太太如今还在,曹世矜有所顾忌,倘若老太太哪日没了,曹世矜恐怕要下死手!午初啊,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能没了啊……”
曹午初咬着牙,眼中仍旧充满恨意,根本听不进去崔氏的话。
父亲在时事事以他为先,他曾压了曹世矜将近十年,他看惯了曹世矜痛恨他,又拿他没辙的眼神,那会令他觉得格外爽快,如今要他畏畏缩缩,向曹世矜低头,苟且偷生,他做不到!
崔氏看出儿子不服气,两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午初,娘求你了,娘只想你好好的。”
母亲再三恳求,曹午初不得已,只好答应,伺候母亲睡下休息后,一出房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