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曹世矜那个‘阉贼’岂不委屈了?不如来找我,我让你尝尝快活的滋味……”
说罢,他哈哈笑着转过身,背着手继续往前走,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范昕心里又气又恶心。
曹若柔痛苦地啜泣着,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丫鬟惊呼一声,同范昕一起将人扶住。
婆子从地上爬起来,将曹若柔背上,要赶回碧落院去,让丫鬟快去请大夫。
范昕跟随婆子脚步,跑了几步,听着有人在喊——
“阿柔!”
循声望去,沈芸儿焦急地追来,半路上却被曹午初拦下。
已经失去意识的曹若柔歪在婆子背上的头滑落,范昕一惊,连忙收回视线,搭手护住曹若柔。
另一边,沈芸儿拧着眉头绕过曹午初,还想追上去。
曹午初歪嘴笑着,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挟持着藏到假山后。
沈芸儿愤怒地挣扎着,“放开!”
曹午初将她按在假山上,“如今,曹若柔眼里只有那个阿今,根本瞧不上你,你何必去自讨没趣!”
沈芸儿挣扎着,试图甩开他。
曹午初埋下头,在她颈窝里贪婪地吸了一口,“芸儿妹妹,你别只想着勾曹世矜,也可以想着来勾我,曹世矜不愿搭理你,我可是愿意的……只要你来勾我,我把整个人都给你……”
沈芸儿偏着头,脸上是很嫌恶的表情。
曹午初掐着她的脸,狠狠亲一口,而后松开手,哈哈大笑着离去。
沈芸儿站在原地,瞪着曹午初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毒的恨意。
……
*
曹世矜得到消息赶回曹王府时,曹若柔已经醒来,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床里,不肯与人说话,只是不停地流眼泪。
丫鬟送来熬好的药,她也不肯喝。
曹世矜接过药碗,沉思片刻,说:“今日顾家来人与祖母商议婚期,三月初五便是你与兰归成亲的日子。”
曹若柔闻言,痛苦地闭上眼睛,哽咽道:“阿兄,我不嫁了……兰归哥哥有喜欢的人……”
曹世矜:“那人与兰归已无可能。”
曹若柔转过泪湿的脸,望着他,“为何?”
曹世矜斟酌片刻,冷声说:“她已经嫁人。”
曹若柔愣了片刻,渐渐激动,由丫鬟扶着坐起来,一下拽住曹世矜的袖口。
“她怎么能嫁给别人?她、她不知……不知兰归哥哥找她有多苦么?她怎么能……怎么能嫁给别人?她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轻贱兰归哥哥的心意……”
说着,她气愤的眼眸中流出心痛的眼泪。
曹世矜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将手里的药递给她,“把药喝了,养好身子,等到三月,好好地嫁去顾家。”
曹若柔抿住嘴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妹妹把药喝完,曹世矜才放心离开,走出碧落院,抬头望见不远处的凝华楼,心头犹如压着千斤石一般沉重。
*
范昕回到凝华楼,怎么也忘不掉曹午初看她的邪恶眼神。
那种恶心的感觉令她浑身难受,直到曹世矜回来,她心中不安才稍微平复一些。
再过两日便是上元节,等她拿到鹤纹玉佩,便走!什么曹午初,去他的!
曹世矜定住脚步,看着坐在小榻上的范昕,眼神很复杂。
被他这般看着,范昕心虚,怕自己心里的盘算藏不住。
她主动起身走向曹世矜,贴进他的怀里,委屈地说:“你怎么才回来……”
曹世矜眸光微闪,眼神渐渐凌厉。
他从碧落院出来时,婆子已将曹午初干的狗屁事都说了。
*
入夜,并州城中最大的妓馆春风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曹午初半躺在胡床上,支着一条腿,吃着胡姬送到嘴边的美酒、甜糕,微眯着眼睛,正是惬意快活的时候,曹军兵将作两列而入,个个带刀,脸色肃穆,吓得楼里众人惊慌躲避。
张敖扶着腰间的刀,走到曹午初跟前,“三爷,君上让您回去。”
曹午初掀开眼皮,讥讽一笑,将一旁吓得缩住的美人拽到跟前来,握着她的玉手,将那手上的甜果叼到嘴里,漫不经心地咀嚼着,一点不在意张敖的到来。
张敖脸色一沉,挥手示意手下兵将上前抓人。
曹午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试图反抗,然而无用,被兵将扭送到张敖面前。
张敖瞧着他,冷哼一声,示意手下将人带走。
曹午初一张嘴放出一串辱骂,直到出了春风楼,瞧见六更在外候着,吓得他立马噤声。
他知道,没有曹世矜的命令,张敖不敢对他怎么样,而六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