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有些冷的眼神,禄安康惊讶于郡主身上竟然出现了几分清冷气质,按理说这时候郡主不舒服他该是知趣退下的,不过他还真有别的事。
“郡主,您之前一直未醒,那个新男宠丝竹还被关着呢,要如何处理他?”
娄姜下意识皱了皱眉,不仅是对禄安康,也是对另一个人。
禄安康此人除了是牧玥的走狗,这个人之前对自己手段百出的纠缠也很让人头疼,他只想与此人距离越远越好。
而牧玥,这个人已经没救了,府里之前被她打杀的男宠不在少数。
听着禄安康那毫无感情的“处理”二字,仿佛只等他一声令下,那新男宠估计就会被打死扔去乱葬岗了。
娄姜厌恶他们这般草菅人命的姿态,眼下这“权力”掌握在他手里,他断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管。
就这么把人放了怕是会惹人怀疑,他想了想道:“那人倒是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有点晦气,丢出府去让他自生自灭吧。”
他说完盯着禄安康的反应,只要他有疑问,他便会强势地压下去,然而禄安康只是点了点头,那副过于平静的样子反而让他感到疑惑。
“属下没事了,您休息吧,需要给您叫御医来府里吗?”
“不必。”
“那属下退下了。”
“等等。”
“郡主有何吩咐?”
娄姜看着他暂时没说话,以往他比禄安康高一点,对方趾高气扬看着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身高差拉大,哪怕对方低眉顺眼,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很大。
“你对我的处理决定没有异议吗?”
禄安康此刻倒是疑惑写了满脸,“以往不都是如此?还是说郡主改变想法了?”
娄姜一怔,挥了挥手转身,“罢了,你下去吧。”
——
没有人再来打扰,娄姜有了时间去休息,然而哪怕头痛欲裂,精神上的排斥也让他无法安然躺上那张属于异性的床。
此刻他确实也无法平静下来,方才那遭对他的影响不小。
若说现下他最好是把牧玥放出来好好谈谈,但他不愿意,哪怕只是关她两天让她尝尝自己过的日子也好,一些怨气总归要在她身上发泄出来。
反正已经如此了,他还怕什么呢?
他厌恶牧玥,也憎恨她,他不明白外表美好的人怎么会心肠歹毒恶劣到另一个极端。曾经他也不太相信昀都内的那些流言,但是实打实的伤害他受了,府里的人来来去去,事实摆在他面前。
可是方才那一遭让他不那么确定了,有些事是不是有什么偏差?
但那也得关她几天,比起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他已经算是仁慈。
——
郡主这几日身体不适闭门不出,府里上上下下都不敢闹出什么动静怕引得她不快。
后院有一角却像是翻了天一般闹腾,两个负责守门的仆役最是头疼。
他们很是纳闷里面那个是不是疯了,一直在骂人,骂的还是顶上那位,他们吧装耳聋嫌吵,也不能真上去告状,毕竟还是一条人命,他想死就算了,但让郡主知道他们听到了一些骂自己的东西,很难说处理他的时候不捎带上他们。
两人现在基本都是耳朵里塞了东西在这守着,只盼着这苦差事早点结束。
牧玥这两天快疯了,那个混蛋竟然一直不来找她!
这不是报复才怪!
才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谅他也不敢怎么样,然而没多久她就抓狂了。
来送饭的人被她骂了几句,后来被她欲要杀人的眼神看得瘆得慌,干脆连屋子都不进了,从门缝里塞进来就走,看都不看她一眼。
而且最初的那桶洗澡水还放在那里,根本没人来处理,那天原来是禄安康吩咐才有人给她送这东西,后续自然是没有了。
最主要的,她根本出不去,无论这环境多糟糕也没人来收拾,她憋了两天不肯如厕,但是馊了的饭菜洗澡水味道也让她难以忍受,更难受的是,她不如厕,笼子里的那位可不会委屈自己,刺鼻异味在屋子里缭绕不去,牧玥气得束手无策。
极度的精神折磨让她天天念叨的就是迟早要杀了某人,她都快魔怔了,然而这天傍晚门被打开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牧玥反而有些懵,她呆呆地望向门口,看着陌生的自己逆光站在那里。
娄姜面不改色地让被奇怪味道熏得脸孔扭曲的仆役出去,他站在那里看了片刻,才缓步迈入屋内。
看他还淡定带上门,牧玥蓦的握紧了拳从床上一跃而起。
下一瞬,娄姜就被抓着衣领抵在了门背上。
“混蛋!换回来!快给我换过来!”
四目相对,两个同样双眼赤红的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就像牧玥从没有见过冷眼睨人的自己,娄姜同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