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伴儿,听说他打不过他那个伴儿。”
顾维庭听得额头冒汗,赶紧“嘘”了一声,“我的奶奶哎,可别说,可别说,要是话传到外头去,咱们可吃罪不起。”
二夫人王氏嗔怪地斜眼他一眼,“我不是那等子不知事的人,这等话绝不会在外头说。”
顾维庭叹口气。
二夫人王氏有些惆怅,“怎么这泼天的富贵就往二侄女身上掉呢,她个病秧子的,还不如落在咱们女儿身上,大伯他好歹还有爵位,咱们二房有甚么?”
顾维庭也给说得有点心动,可心动有甚么用呢,这事儿还得官家说了算。
外头甚么话都有,反正顾妙儿身体里的老太太听不见,她的魂儿上了人家的身,估摸着离不了,她也就躺着,老太太她很是心塞,汤汤水水的都往嘴里送,锦红伺候得很好,都让她觉得自己是那大门派里过年节祭祖的大肥猪,养肥了就等着杀了吃肉的。
大概是怕她真出甚么事儿,连夜的就给她安排了另一处小院住着,小院里可不像她先前的居所,一时大收拾都来不及,只得稍微收拾了下就让她住进去了。
她到是没有甚么怨言,只怨还该住在原处,叫别人给她一刀子就行了,当然,可千万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叫她硬生生地疼上个几天才死,那才是受罪,要不就是她没死成,硬生生地疼上一段时间,还凄凄惨惨地躺着受罪,怎么想都不划算是吧?
她老太太脑子就很糊涂,不想活了的,怎么就叫她又活过来了?活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人家还是个太子妃?她这两日总算是明白一点儿道理,人家小姑娘没了性命,她占了人家的身体,还占了人家的未婚夫,未婚夫还是太子,都叫甚么事儿?她老太太混江湖的,混得很有名气,江湖是甚么个东西,是个草台班子,人家是干朝廷的,她能不哀声叹气吗?真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锦红见状,还当她不喜这院子,“姑娘您且歇着,婢子去收拾一下,也好叫姑娘歇着舒服些。都是那起子人,怕是嫉妒姑娘的福气,非得要暗害姑娘不可,姑娘您可得好好的活着,非得叫她们个都羡慕死不可。”
顾妙儿就当没听见,她老太太的心思呀可不在这些,睡又睡不着,就张着眼睛看锦红支使丫鬟婆子再打这屋收拾过一回,还将原先院里的东西也搬了点过来。锦红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人,一个个的安排好,哪里是她自己收拾,都是她叫别人指挥,看得老太太觉得挺乐呵。
丫鬟婆子收拾好,锦红还特特儿地检查了一遍,才让人出去,她则坐在床沿,拿着帕子替顾妙儿抹脸,抹着抹着她就掉眼泪,“姑娘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叫姑娘受这样的苦,要是颈子上留了疤得如何是好?都是没廉耻的混账东西,自个儿本事不成,到用这样的手段来逼姑娘,姑娘您可别怕了,您可得好好儿的进宫,到时叫她们都跪在您面前,您呀叫谁抬头谁才可抬头,叫她们好好儿看看姑娘您是怎样的高高在上,叫她们都是有攀扯不上的!”
顾妙儿听得耳朵发懵,她老太太还未见过这么能说话的人,就由着她在那里忿忿说,还添了两回茶水,这偏丫头的嗓子极好,这么忿忿地说了半天儿,都不见哑了嗓子。她老太太手有点痒,就想往锦红哑穴上点点,也好求着片刻的清静。
锦红越说越来劲,“姑娘您性情好,脾气又好,她们呀都是嫉妒您。您呀成为太子妃,不晓得这京里添了多少个红眼病来着,那是殿下,太子殿下,您呀要是不下去手,婢子给您出气都是成的,当然,叫殿下出手就更好了,更叫她们个个儿的气死……”
她说得越多就越像那么回事,听得躺在床里身无可恋的老太太都乐了,这一乐,就牵动了颈上的伤痕,就疼得一打哆嗦,老太太嘛不敢笑了,她怕疼。都说怕疼怎么练武,这练武是为了不怕疼才练的,武功越高,人都打不过她,她才不会疼呀,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锦红特别伶俐,立时就替她抹药,“姑娘可别动了,婢子瞧着这伤痕都害怕,姑娘您还真叫那道长说对了,您命硬!”
这是好话吗?命硬?顾妙儿动了动眼珠子,记得以前也有个在江湖混上的破烂道士说她命硬,就好奇地看向锦红,努力地挤出话来,“甚、甚么道长?”
那嗓音粗哑的,叫锦红一听,泪落得更凶了,她自个儿拿着帕子抹抹药,“姑娘您可受大罪了,真受大罪了,这声音听得就不好呀,真受罪了。”
老太太喉咙里都疼,药是喝过两轮了,没甚么感觉,反正还是疼,“道、道长?”
锦红将药收起来,将手擦了擦,“姑娘您是说道长?”
老太太她想点头,又怕疼,就看向锦红。
锦红一拍腿,“姑娘,您都不记得那位道长,就是大大有名的那位清风道长呀,官家事事儿都信他,每逢大事儿都得让道长起个卦,钦天监那头都快嫉妒死了。也是道长批了您的八字,说您命硬,同殿下很是相配,听闻官家下了赐婚的旨意后,殿下身子都好了些。”
老太太她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