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带上去皇宫的马车后楚清漓再次见到了陆皓钰,相比之前他瘦了很多,神色掩饰不住的疲惫,眉眼间是散不开的沉闷。
楚清漓想要安慰两句却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在马车相对而坐,一时间没人率先开口。
就在楚清漓以为他们两就要这么一直相顾无言到皇宫时陆皓钰开口道,“到了金銮殿,别害怕,会没事的。”
楚清漓别开脸,克制着不让眼泪滑落。
“世子到了。”马车在城门口停下,陆皓钰率先下马,而后伸手想要搀扶还在车上的楚清漓。
楚清漓这次没有拒绝,把手搭在陆皓钰伸出的手上,踩着凳子从容的下车。
她今天穿的事天青色长袍,用一根普通的桃木簪子挽着发髻,还是如以往的男子装扮。
这个时间已经接近卯时,朝臣们几乎都在这个点准备进宫,楚清漓一身青衣在满是穿着官袍的大臣中看着十分醒目。
不少官员交头接耳对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楚清漓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露怯,下意识的挺直腰板。
她的小动作被陆皓钰看在眼里。难得的露出笑脸。
“你先去在这等着,到时候会有人来宣你的。”陆皓钰把楚清漓送到偏厅交代一番后便急忙往金銮殿方向走。
皇宫禁止急行,此时再不走他就要错过上朝的时辰了。
陆皓钰走后偏殿陷入冷清,楚清漓为了分散注意力,打量起宫殿的环境,虽说这是偏殿,但面积不小,几根承重的柱子上雕梁画栋,图案十分精美。
“咳咳。”正当她看的入迷时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屋内不知何时进来一个年轻男子。
楚清漓绷紧身子,站在一侧。
“你就是楚清漓?”男子气质儒雅却不失威仪,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之人。
楚清漓微微点头,等待着男子的下文。
能在这个地方遇见她相信是这人蓄意为之。
“害怕吗”沈烨看着消瘦却不失风骨的楚清漓问道。
来偏殿见楚清漓是他临时决定的,他很好奇楚清漓是个怎么样的人,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还能让陆皓钰这个小霸王和陶子赫这个冷面阎王为之求情。
楚清漓摇摇头,心里对面前之人的身份有了猜测,“不害怕。”
“你可知以你前朝余孽的身份今日就必死无疑。”沈烨见她一脸淡定,就想戳穿她的假面。
楚清漓轻笑,“什么是前朝余孽?若是说我犯欺君之罪我认,可若光凭我的血脉,认定我是前朝余孽位面也太过荒唐了些,现如今朝堂上的世家高官,有多少曾和前朝皇室曾有联姻,他们骨子里多多少少也流淌着前朝皇室血脉,按照这么算他们是不是也算前朝余孽。”
沈烨被她这番诡辩气笑了。
楚清漓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我没有选择出身的权利,但我可以选择自己要做什么,无论今天的结果怎么样,至少我心中无愧。”
因为无愧所以无惧吗?沈烨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清漓,拂袖而去。
看着重新闭合的门楚清漓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掌心多了几道粉红色的指甲印记,她怎么会不害怕呢,面对生死没有人会不害怕吧,可是她不能怕,一旦怕了在上位者的眼里她就是心虚。
沈烨离开没多久,楚清漓就被太监带到了大殿。
大殿上已经因为楚清漓的事情吵过一轮,看起来面红耳赤的。
楚清漓行礼之后,新一轮的攻讦开始了。
她静静地听着那些人给自己罗列的罪状,左一个欺君之罪,右一个前朝余孽。因为除了这两项罪名他们再找不出别的罪名。
陆皓钰拿出从程瑾和王旭东给的绢帛和万民伞,细数楚清漓这些年在河间府的所作所为,更是提到很多不为人知的功绩,一桩桩一件件听的人瞠目结舌。
他们除了知道楚清漓擅长种地和赚钱之外对她并不了解,没想到她竟然多次破坏前朝余孽的计划,这让他们攻讦楚清漓和前朝余孽勾结的事情站不住脚。
纷纷把矛头转道她欺君之罪上。
沈烨看着那绢帛上的签字心中感慨,这么多百姓自发为楚清漓求情可见她在河间府有多受敬重,这也变相说明她心是向着云秦的
再想到王旭东拜托陆皓钰送上来的火药配方和水泥配方,据说这都是楚清漓想出来的,若她不是女儿身更不是前朝血脉,必然会是他的肱骨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