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暑假结束的时候。
孟磊约她出来,在一家很小的饮料店里。
“怎么?挣到钱了?”
“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袋,递过去说,“还给你。”摸了他很别扭地补上一句:“谢谢。”
刘小姐笑着接过,直接放在包里,“不用客气。”
“你不都点一下的吗?”孟磊问。
“没事,不点也没事。”刘小姐说,“看你累死累活卖命赚钱,我相信你的。”
“嘁。”孟磊撇过头去。
“那女孩儿呢?”刘小姐问,“还在交往?”
“早就分了,钱塞给她了。”孟磊咬着牙说,“也谢谢你。”
“哦,今天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客气了,在工地里对我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刘小姐说,“真的要被你吓死嘞。”
“你说你非开这条道做什么,真是无语了。”
“我又不是故意来找你的哦,也没在你身上安装定位,几千块钱,费不着我千里追债吧?”
“知道了!”孟磊说,“他们后来知道我俩认识,都开玩笑哪里认识的富婆,丢人死了。”
“哪里丢人了?”刘小姐追问。
“就是丢人!”孟磊提高嗓门道。
“嘁,我还把你当朋友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世俗。”刘小姐说,“思想那么封建。人和人交朋友看的是投不投缘,难道还看有没有钱啊?”
“是是是,讲不过你。”
“这还差不多,我们是朋友了。”刘小姐问,“你工友有没有猜我是你女朋友啊?”
孟磊脸都黑了:“没有!”
“没有就没有嘛,那会不会传你是哪家的小少爷,趁着暑假体验生活?”
“我哪里像小少爷了?”孟磊反问道。
“气质上有点像贫穷贵公子,特别傲气的样子。”刘小姐说着说着笑起来,“努力还钱的样子,也挺不错。”
“哦!你没事吗?”孟磊问。
“怎么?”
“老找话题,和我东拉西扯的样子。”孟磊说。
“你看出来啦!”刘小姐惊讶道,“一点都不笨嘛。”
“毛病,我要去打工了,没心思陪你瞎扯。”孟磊起身。
“哎!”刘小姐拉着他的袖子问,“我介绍你工作。”
孟磊坐下好奇道:“什么工作?”
“画廊打杂来不来?”
“多少钱?”
“按照小时算的话20块钱一个钟头,就负责一些展厅的布置,脚手架的搭建,你平常就在做的,很简单。”
孟磊想了想:“行,我上一份兼职去处理下。”
“嗯。”
两个人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都忘记了,她只记得,那是个甜蜜的仲夏夜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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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龙舟是村子里的一项重要民俗活动,一到端午前夕,每个村各出二三十个精壮小伙,分别是锣手、鼓手各一人,划手二十人,替补队员三四人。
赛龙舟的船身通体朱红色,配玄黄色的龙鳞,龙头上翘,威风凛凛。船身狭长,两端交错着坐一人。
何烨以前没参加过划龙舟的训练,所以被分配到了锣手的位置。
萌兰作为一直奋战在划龙舟第一线的优秀选手,被安排在了划船的前排位置。靠着大家的协调运动,使龙船以最高30公里的时速在水上滑行。
在排练的时候,快速滑动船桨,爆发性地加速,不仅要掌握方向,还需要足够的力度。
一天下来,把他累得够呛的,特别是好久没有锻炼的手臂肱二头肌。
从船上下来后,萌兰直接把上衣脱了,浇了一瓶水在头上,直呼:“作孽啊!早知道村里的网格长来的时候说自己出差就行了。”
何烨笑:“早知道换我上去了,看你们划船特有意思。”
“呃……那就算了吧,还是锣手比较适合你。”
“也是,我第一都没划过,等下给你们拖后腿了。”何烨说。
“被你这么一说,好胜心都激发起来了。”
“你们去年拿第几的?”
“那必须必是第一啊!”
“那么厉害!”
萌兰见阿桥也从船上下来了,和他挥挥手,“在这里!”
阿桥笑着跑过来,问:“划龙舟那天穿的衣服问谁领?”
“问网格长领,不知道这次的战袍好不好看的。”
何烨问:“锣手也穿吗?”
“都要穿的啊!”萌兰说,“我微信问问她。”
阿桥拍了拍何烨的肩膀,“锣敲得不错,都在节拍上。”
“我小学的时候敲过,升旗仪式上,没想到这种老技艺了,还能用得上。”何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