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何烨将一麻袋珍珠装上后备箱,关上车门。
“兄弟辛苦了。”萌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烨系上安全带,“还是头一回看到珍珠用编织袋装的。”
“怎么?”
“就一下子好接地气。”何烨说,“以前看到的都是放在橱窗里,闪着光芒的饰品。”
萌兰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是不是你的滤镜都碎掉了?”
“一点点吧,不过很快就粘回来了。”何烨说,“毕竟再美的人,也有吃喝拉撒的一面。”
“哦~是吗?”萌兰饶有兴致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之前看一个访谈,说起李敖和胡因梦的事儿,他说看到人家上厕所便秘,原来美人也是有上厕所这个需求,而且也会便秘的。”何烨说,“当时就觉得文化人怎么这样。”
“哪样?”
“有些飘吧,不切实际的样子。”何烨说,“过日子当然要脚踏实地一些。”
“可能有名有利的人,和我们这种凡人都不一样?”萌兰问。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分手的吧?”何烨反问道。
萌兰笑道:“那确实,他能大庭广众说出来,那也挺奇怪。”
“是吧。”说着何烨一脚油门,往回开去。
“这些珍珠还是半成品,还需要清洁,所以就收在编织袋里了。”萌兰解释道。
“嗯,我有个奇怪的想法。”何烨说,“为什么包装上去了就会觉得昂贵了?你说人这种生物是不是有些外貌协会?”
“当然了,人都是视觉动物。”萌兰说,“喜欢漂亮的,美丽的东西,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换个包装能卖几倍的价格,怎么也觉得不可思议。”何烨说。
“这不就是你的专业领域。”萌兰说,“怎么自己还怀疑上了。”
“自己的专业是没错,但也会偶尔质疑的。”何烨说。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觉得。确实啊……要不说呢,为什么人类是虚荣的动物呢。”萌兰虎口支着下巴说。
何烨笑笑,觉得他说得都对。
“虚荣才是促进人类发展的动力啊!”萌兰感慨道。
“难道不是懒惰吗?”
“没有,就是虚荣。”萌兰肯定道。
“懒惰才发明了电梯,飞机这种高科技吧?”何烨问。
“啊!”
萌兰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要给刘小姐带珍珠的!”
“刘小姐?”
“我们卖画的画廊,她算是我们的经纪人?”萌兰说,“还好你提醒我了。”
“什么啊?”
“刘小姐说要飞一趟香港。”萌兰说,“那边的艺术展比较多,花花有很多画,都是通过她卖出去的。”
“你真的蛮厉害的,不光要联系卖画,还要养珍珠。”何烨说。
“现在你不是加入了么,兄弟!”萌兰笑着说。
“客气了。”
“我答应过她,要送她一颗最大的。”萌兰说,“到时候挑选一下。”
“女朋友吗?”何烨问。
“要说女朋友的话,也算不上吧。”萌兰说。
“异性好友吗?”
“也不算是,应该说是她众多男朋友的其中一位吧。”萌兰说。
何烨满脸黑线,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这复杂的关系网。众多男朋友的其中之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看他说话语调不惊的样子,而且脱口而出,其他人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情吧。
“很吃惊吧?”萌兰说。
“没有,没有啊。”何烨掩饰道。
“没事,刘小姐不会在意的。”萌兰说,“我也不会在意的。”
萌兰回想起自己和刘小姐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愤怒的文艺青年,暴脾气,像一只即将爆破的煤气罐。
看什么事情都不顺眼,看什么新闻都愤世嫉俗。
那日,他走在路上,拿着花佩念的一幅画,准备去裱起来挂墙上。
这是一幅人物的油画,底色为深棕色,一位少女的半身居于中间,一束强光打在她的脸上,神秘且柔和。
她梳了一个松散的马尾,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上。
头发上盖了一层洁白的纱,整个脸庞若隐若现。
一辆奔驰车很快开过,开出百米远,又慢慢地退回来,退到孟磊面前。
车窗一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问:“你画的吗?”
孟磊从车边绕过,不想理她,径直往前走去,什么人啊,真是讨厌!
“喂!你这个小孩,脾气怎么那么差的,我和你说话呢!我姓刘,你叫什么?”
“干嘛。”孟磊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