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烨不清楚他们要画什么,颇为好奇。他将方案暂时放在一边,合上电脑。
“这是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七仔问。
他没看错的话,这个管状物应该是脱毛膏吧,男人用脱毛膏总是有些奇怪的。
“我有剃须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何烨建议道。
“哦,不用。”
“如果不习惯用电动的话,我还有手动的剃须刀。”何烨说。
“用这个就好。”七仔说。
何烨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好奇道:“我还以为是刮胡子,你脱腿毛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艺术了。”七仔说。
“艺术?”
“画画的时候,看起来会美观点吧。”七仔说。
何烨惊讶道:“难道是脱光了画的那种?”
“要不然呢?”
“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
被他这么真诚地一反问,何烨倒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狭隘了。
传统对裸露的身体比较敏感,看什么都是马赛克。
但是,有必要刮腿毛吗?
看他熟练使用脱毛膏的样子,也不是一两次了。看起来艺术生确实前卫又大胆啊。
他拿着湿热的毛巾捂了捂想要脱毛的部位,然后沿着腿毛生长的方向慢慢抹上一层脱毛膏。
“要我帮忙吗?”何烨问。
“你要帮我?”七仔笑着问。
“虽然自己没操作过,不过怕你有够不到的地方,可以协助你一下。”何烨说。
“那等下有需要再叫你。”七仔说着又往腿上抹了一层脱毛膏。
何烨初中刚发育的时候,下面长了稀稀疏疏的毛发,那时候也觉得有些不美观,还用刮胡刀剃过。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特别愚蠢、可笑。
按照科学的说法,毛囊的数量是固定的,不会因为刮毛而猛长。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他就是觉得,刮过一次之后,新长出来的毛发,比原先的更加黑壮了。
这也是他青少年时期的一大困扰,任凭谁以前都是光溜溜一片,突然长成大胡子了,会觉得相当不习惯。
直到初三那年,他被一群同学拉着去看了一次那种小电影。
当时,他们家里没有DVD这种时髦的玩意儿,去同学家里,头一回通过影碟看到了这种震惊他心灵的一幕。
那天回来之后,他就觉得突然长大了。
人生中的第一次梦遗就发生在那时候。
如今回想起来,一晃十年过去了,自己早就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了。
“你有去看过展吗?”七仔问。
“有吧,书画展,油画展,以前学校组织去看过。”何烨说,“还有就是摄影展什么的。”
“大城市应该有很多艺术展吧?”七仔问。
“这么一说确实有很多,不过你也知道排队进去几个小时,我没那闲心思去。”何烨说。
“真想去亲眼看看啊。”七仔说,“在画册上看到的图片,和自己亲自看到,总会不太一样。”
“那倒是,看图片也不知道这幅画到底多大。”何烨说。
“烨哥,你说话还真是实在。”七仔笑道。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就觉得你说的对。”七仔说,“越大越震撼。”
“时间到了吗?”何烨问。
“没呢,之前按照说明书的时常,脱不下来。”
“为啥?”
“可能是适合女孩子的时间?男人的毛发比较粗壮?”七仔猜测道。
“大家都这样?”何烨指了指问道。
“没有,只是我觉得这样更好一些。会有希腊美少年的感觉。”七仔说。
“哈,这样。”
“艺术中,雌雄同体更是美得让人头皮发麻。”七仔说。
“这样?”
“我怎么说话对牛弹琴似的。”七仔说,“男人的英俊,加上女人的精致柔和。”
“哦,这样啊。”何烨恍然大悟。
七仔:“……”
几分钟后,七仔将涂在腿上的脱毛膏用塑料刮刀轻轻一抹,黑色的腿毛瞬间脱落,露出洁白如玉的双腿。
看到这种画面,何烨不经意地咽了咽口水。
他觉得自己怎么有些奇怪,明明就是个男人,还让自己那么兴奋。
有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吧,一个男人在用脱毛膏,一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好怪异、好色情的感觉。
他转过头去,想了想,问:“你们是经常这么互相画的吗?”
“对啊,我就是花总的灵感缪斯。”七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