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明月的身子便僵硬起来。
江年安察觉到后,哑声问:“姐姐怎么了?”
明月眸中难掩惊慌,小声将自己的担忧说了。
江年安没有言语,俯身从床下取出一只锦盒,打开在她面前。
里面卧着一只瓷白药瓶与一张细长纸条,写着“每日一粒”四字,字迹遒劲熟悉,一看便是出自江年安之手。
“这是?”
“姐姐,我虽然记忆不全,但是一直记着一件事,便是床下放着一瓶药,我要每日服用。”江年安看着她,“后来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为了姐姐。”
明月愕然:“为了我?”
江年安面色微红,“姐姐知道这是什么药吗?”他附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明月惊讶地瞪大了眼。
“男子避子药?”明月难掩震惊,“你怎么会有这个,又是何时开始吃的?”
江年安面色愈红,“我看到床下有好多只这样的瓶子,想必已经吃了有段时间了罢,姐姐你放心,这个药没有害的,药方是我从医书上看来的,曾与孙婆婆讨教过,她说可行,不会有损我那里……只是、只是在服药期间暂时无法使你受孕罢了。”
“……”
明月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相信年安的医术,得知自己不会怀孕后心下一松,毕竟她还没准备好为人母。
另一方面她又为少年背地里的付出感到窝心又心疼,床下那么多瓶子药,他应是很早就想就与自己……所以才时刻做好预防罢。
她抿了抿唇,圈住他的脖颈,柔声问:“那药丸苦么?”
江年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黑眸中流露出一点委屈,“有些涩,姐姐亲亲我就好。”
明月唇角微弯,亲了亲他的薄唇,笑道:“这几日你都是趁我不注意,偷偷吃的?”
“嗯。”少年乖巧颔首,“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直接跟姐姐说了,姐姐尽管纵心享受,也不必担惊受怕。”
明月面色红了红,“怎么这话说的,好像你不受用似的。”
“我当然受用呀,”江年安低笑着吻她眼睛,“如果可以,我都想将姐姐绑在床上,与我时刻在一起。”
“你、你真不知羞。”
“在姐姐面前我要脸面做什么?它连姐姐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少年声音越来越低,渐渐隐没在两人缠吻的唇角。
一整日,房里叫了数回水。
伺候的丫鬟们也从小脸通红,到忍不住同情少夫人。
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少爷这般折腾,更何况少夫人还如此纤细娇小。
翌日近晌时,明月方与江年安一道出了门。
临近年底,两人一同去城郊庄子上清验收成。
近些天江年安虽偶有头疼,但其他并无不适,脑海中也时不时涌出许多记忆来,零零散散拼凑在一起,他已然想起许多从前的事。
马车内。
“姐姐……”江年安将明月抱于膝上,下颌抵在她颈间,嗓音有几分沉闷,“我觉得有些遗憾。”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与你成亲时的我,并非完整的我,那个我太过蠢笨,定没能给姐姐完美的洞房之夜……”少年低声说着,语气微酸,“而且,我很嫉妒。”
明月怔了一下,旋即忍不住笑:“你嫉妒什么呀?那个不也是你么?”
怎么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与旁人成亲了似的……
“是我但又不全是我。”
少年陷入自我纠结之中,神情难掩焦躁,一下下亲吻着她的脸颊,似是在寻求安全感。
明月被他亲得发痒,不禁笑着躲,却惹得少年更激烈的亲吻。
胡闹了一会后,明月红着脸拉好衣襟,抚上他微红的眼尾,哄道:“你要是觉得遗憾,哪日得闲了,就你我二人,再洞一次房便是。”
不过是再穿一次嫁衣而已,若是能安抚他的不安,她乐意为之。
江年安蹭着她的指尖,小声道:“姐姐会不会觉得我粘人,会不会厌烦?”
明月笑盈盈地望着他,“是很粘人……不过我很喜欢。”
江年安心头一震,欢喜溢上眼角眉梢。
姐姐说喜欢他!
虽然他知晓姐姐的心意,但她性子害羞内敛,从未直白地表达过,倒是他常常将喜欢姐姐挂在嘴边,说的次数极多。
他难掩激动,“姐姐,你再说一遍好吗?”
明月杏眸弯弯,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瓣,“我喜欢你,年安。”
“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江年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眸迸出无边的喜悦,捧起明月的脸颊吻了下来。
他吻得急切热烈,手指熟练地触上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