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一阵温热,少年的呼吸吹拂在颈后,引起些微酥麻颤栗,明月心跳得厉害,忙出声制止:“别……咱们还是、熄灯睡觉罢。”
江年安含混不清地回答:“好,都听姐姐的。”
吹熄灯烛后,室内陡然暗了下来,看不清他的神情后,明月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几分,可身后紧拥着他的少年却很不安分。
修长手指把玩着她的指尖,像是在玩什么稀奇珍宝。
他方才只是好奇地舔了舔她的耳垂,如小狗儿一般,很快便松开,此时气息微沉,无比专注地摩挲着掌心的纤指。
“姐姐掌心似乎有一点薄茧。”江年安的声音有几分低落,“以后家里有什么重活儿交给我来做,姐姐不要这么劳累辛苦,我很舍不得。”
明月微微怔愣,这话不太像是六岁孩童会说的,难不成他想起来什么了?
“年安可是想到什么了?”
“嗯,姐姐之前为了救我,给了冷雄那些人十两银子,掏空了家底。”江年安下巴紧贴在她颈后,面颊蹭着她的乌发,声音微微哽咽,“姐姐放心,我会快点长大,保护你不再叫人欺负。”
他说得情真意切又饱含委屈,听得明月心里一阵发酸,好气又好笑,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只见昏暗夜色中,少年眼里似是泛着泪光,微微闪烁。
明月心尖一颤,手指已先一步抚上了他的眼睛,“你别担心,那笔银子他后来不是又还给我们了吗?姐姐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江年安依恋地蹭着她的掌心,“真的吗?姐姐不要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明月温柔笑道,杏眸盈盈,“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相依为命的么?”
江年安眨了眨眼,唇边扬起笑来,展臂将明月一把抱住,欢欣道:“嗯!姐姐,我们月底成亲,我要准备什么吗?”
“不必,府里其他人都已备好。”
算算行程,过两日,想必小山也该到陵城了。
江年安语气格外认真:“可是,我听二柱说,成亲当晚新郎官是要洞房的,我不知道怎么洞,姐姐能不能教教我?”
“……”明月有些招架不住,不知他怎么突然又想到了这茬,她抿了抿唇,“赶明儿我请管家跟你细说。”
教导他如何洞房,这话她委实张不开口。
可江年安却不乐意,“不要,我就要听姐姐说。”
热意又渐渐上脸,明月暗自叹气,想着先糊弄他一下算了。
“洞房很简单的,到时候你就像这样——”明月边说边捧起他的脸,唇瓣贴在他薄唇上迅速亲了一口,“亲一下就可以了。”
江年安有些呆住,迟疑地问:“嗯?就这样?”
“就这样。”
“可是,小娃娃是从哪儿塞进去的呢?”
明月惊到险些咳出声,“什么?”
江年安一本正经地问:“姐姐难道不知道?洞房之后,新娘子肚子里就会有小娃娃啦!难不成这娃娃是从嘴巴里塞进去的吗?”
说着,他抬起明月的下巴,手指轻微使力,一双亮晶晶的黑眸盯着她的唇瓣舌尖,神情认真。
“这里只有一截红嫩嫩的小舌头,没有小娃娃诶。”
明月面色通红,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抵在胸前。
“姐姐,你的舌头看起来很好吃,我能不能尝一尝?”
明月只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怎么可以用如此纯情的语气,说出这么让人羞耻的话!
“姐姐?”江年安开始低声撒娇,手指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若有似无地拂过寝衣时,明月呼吸一紧,连忙道:“好,让你尝。”
可少年却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明月耳根微热,主动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少年的薄唇微凉,贴上去柔软舒服,明月慢吞吞地蹭了一会儿,在他明显着急、抱她越发紧时,探出舌尖舔开了唇缝。
小舌如一尾游鱼钻了进去,试探地轻触、勾挑,在他呼吸渐重时,裹住舌尖重重一吮。
“唔……”
江年安的呼吸瞬间变沉,大掌握着明月的腰肢,将她掐坐在自己身上。
他向来聪慧,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已然反客为主,亲得明月星眸含雾,唇角边溢出清浅水痕。
忽地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声,明月倏地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正伏在江年安胸膛上,两人的衣衫颇为凌乱。
她喘了喘,红着脸小声说:“不早了,该、该歇息了。”
江年安不发一语,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似是意犹未尽。
明月被他眸中幽暗的光震了一下,心跳加快,手撑在他胸膛上想翻身下来,却蓦地僵住。
少年抬手按住了她,喉间溢出低沉的喘.息,“姐姐,我、我又开始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