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我有没有事吗?”
谭辛疼得龇牙咧嘴,哪有功夫管他有没有事,看他一路跑到这想必是已无大碍。
“你现在眼里就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吗?”
赵海一进屋就听见自家陛下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杵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伤口越发疼起来,宋明璋又在耳边碎碎念,一股无名火一下子窜上谭辛心头,“不是你放我自由的吗?说你我此生再不相见。”
“我……”
“陛下乃真命天子,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
嘶~这口子还真是疼!平躺着更疼,一动不能动,谭辛摸着自己的伤口挣扎着要起身,宋明璋真以为她要走,横腰抱住她,“你又要走?不行,不能走。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关起来?”
威胁的话一点作用也没有。
谭辛半靠在枕头上,“关呗,你又不是没关过。”
手臂一僵,略微松了松又立刻收紧,“如今你醒了,我让赵海把你搬进我寝宫,从此你只能住在那里,哪里也不许去。”
“疼……我伤口疼……你压着我伤口了……”
宋明璋这才发现问题根结所在,原来自家老婆不是恼他而是怕疼,他立刻点燃一支艾草体贴地替她熏在伤口处,“这能止疼。”
谭辛哼了一声,艾草不仅止疼还让她神经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生,“哪里也不许去?我还有昀香斋要管,还有醇香园,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里写话本吧。”
宋明璋略微一愣,似乎像是做了什么非常了不起的妥协似地说道,“哦,那我准许你每日出门一趟,但宿肯定是宿在宫里。”
“可我有时候要赶话本,来不及赶上宫门关闭的时辰……”
“那我便来昀香斋找你。”
“堂堂一国之君,要宿在我昀香斋?”
“又不是没睡过。”宋明璋见谭辛口气有松动,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趁热打铁道,“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不如先进行皇后的册封大典?”
“什么皇后?”谭辛迷迷糊糊地不接茬,“困,要睡觉。”
“别睡,我知道你刚才听见了,你就说一个字,好,说个好字再睡。”
哪有这样胡搅蛮缠的人?
“我如今身负重伤,肚子里还有一个球,我如何能经得起什么册封大典的折腾呢?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宋明璋欲再说些什么,赵海喊了一声,“陛下。”
见赵海打扰肯定是大事,宋明璋只好作罢。
赵海瞅了瞅屏风内,小声说道,“陛下,罪臣宋庭芝要见您,您见不见?”
大牢里,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宋庭芝站在牢房的天窗之下,一轮残月照在他脸上,听见脚步声他问道,“谭辛还好吗?”
“你不配提她。”
宋庭芝笑起来,笑声在这幽暗的大牢中显得格外诡异,“看来她是无碍了。如此就好,我也宽心了。”
“九弟,你就没什么和朕说的吗?”
宋庭芝摇摇头,“我早就说过了,成王败寇,如今我输了,你也有理由杀我,不论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都认,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
宋明璋已有帝王相,他阴恻恻地问道,“你就不替向秋唯一的孩子求求情,就不怕朕杀了他?”
宋庭芝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说道,“有谭辛在,她会护着那孩子的,我提出要见你只想知道谭辛的安危,如今得知她安然无恙,我就心安了。”
“你没有话对朕说,朕却有话对你说。朕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朕不会杀你的,比起死,朕更希望你活着,你亲眼看看朕把大雍建立成怎样的国,在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是怎样富庶平静地生活。”宋明璋想了想,又说道,“朕本想把你赶到边陲小镇,让你了此残生,但这样让你活着,朕又非常不甘心。”
“你想怎么样?”
宋明璋说道,“朕会让赵海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给你寻摸一个宅院,往后几十年,你只能在那一方宅院里活着,苟延残喘,像今日站在牢房里一样只能凭这一扇小窗户看外面。”
“宋明璋!”宋庭芝咬着牙,而宋明璋全然不理,继续说道,“那些忠于你的人都会被朕除去,往后你就一个人活着吧。”
七个多月后,一个小家伙出生,宋明璋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是为人父为人夫的感觉。他抱着自己的孩子,对这个软软的小小的孩子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终于尝到做父亲的滋味,恨的是这个小子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痛苦,不过既然孩子已经出来了,他倒是可以用这个小子做些文章。
宋明璋眼珠子一转,轻轻靠在谭辛身侧,“辛儿,你看儿子大眼睛多像你。”
谭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随意敷衍道,“这孩子眼睛都还没睁开,这么皱巴巴的,你哪只眼睛看他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