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洪老的信件之后,谭辛火速回到洪楼,埋头写下一份书信寄给远在京城的故人。
忙好这些已是中午,洪嘉瞳与他俩对面而坐,打算商量下一步行动。
知道谭辛好吃,洪嘉瞳特意非常用心吩咐厨房上了一桌子菜。
忙了一早上,谭辛饿得前胸贴后背,压根忘了什么礼数,率先坐上桌拿起筷子。筷子上刚夹了一块松鼠桂鱼,眼角见拐角处一颀长身影款款走出来,这才想起这位燕王殿下。
谭辛慌忙放下筷子,满脸遮不住尴尬似地站起身来。见她如此安静地站立在桌前,宋明璋倒是一愣,加快脚步走到桌前,好像没见她如此窘迫似地开口道,“我们开动吧。我也饿了。”
谭辛闻言才松了一口气又拿起筷子,幸好他没发现我先动筷。
谭辛咀嚼着碗里的米饭,问道,“洪公子,你这两位真假未婚妻现在什么地方?”
“分别在我的两所别院中。”
谭辛揶揄了一句,“洪家别院也真多,容得下你两位未婚妻,实在不行大不了你都娶了,成亲之后一家别院住一位夫人。”
经过几日相处,洪嘉瞳心里清楚这位辛爷的脾气,也没了昨天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亲自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辛爷莫要再取笑我。你现在说让我把两位未婚妻送到哪里,我立刻送去。”
“那就劳烦洪公子找个理由把她俩送到洪楼来。”
“辛爷不要开玩笑了。”
“我哪里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两位未婚妻都过来多热闹,凑上我和四爷正好一桌麻将。再说你这洪楼也太大了,东一间厢房西一间厢房的,也不在意多住几个人。”
洪嘉瞳一愣,双眸认认真真地瞧着谭辛的眼睛,在确认她没有开玩笑之后,又说道,“这……这理由好找,最近几日扬州附近的小乡村在闹时疫,那两处别院正好离时疫村庄近,以她俩安危为由肯定能请过来,只是为什么?”
“怎么?你还怕她俩打起来吗?”
“打起来倒是不至于,见了面岂不是会尴尬?”
谭辛端起一碗热鸡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嘴里,洪楼的厨子还真是有点本事。
“就是要让她俩在同一屋檐下尴尬。”
宋明璋说道,“这办法可行,只有日夜住在一处才能观察她们俩的异常举止,这样对我们有利。”
谭辛问道,“洪公子可有难处?”
洪嘉瞳说道,“我哪有难处,我下午就安排把她俩都接过来与你们同住。只是……我在犹豫该如何介绍你们?”
洪嘉瞳摸了摸脑袋,“四爷还好说,就说是我的老友来洪楼小住几天。可辛爷的话……”
这话吞吞吐吐说一半,谭辛却明了他的意思。
虽然她现在着男装打扮,可日日同住一起难免会被察觉,尤其这两位未婚妻还不知带着什么阴谋诡计,也会仔细调查谭辛的身份。别到头来没有在人家身上调查出线索,反而让她们在自己身上发现什么。
洪嘉瞳一拍脑袋说道,“有了!就说是我未婚妻,是江南某位富商的千金,是我洪某人名副其实的未婚妻,这样辛爷的身份就不会被怀疑,她也能名正言顺地替我怀疑这两位未婚妻。”
“不妥。”
谭辛还没说话,说话的是宋明璋。
“有何不妥?”洪嘉瞳问。
宋明璋凤眼微眯,不露痕迹地看一眼对面的谭辛,说道,“原因有三。第一,既是富商千金,为何尚未过门就住你的洪楼?难道富商千金这么不知礼数?这说不通。”
“第二,我们是来解决麻烦,不是来激化矛盾。你现在让辛爷假扮你真正的未婚妻,岂不是让这两位从一开始就心存芥蒂,这样对我们的调查不利。”
一口气说了两条,平静地娓娓道来,听得洪嘉瞳直点头。谭辛倒有些愣神,她从未听过宋明璋一次说过如此多的话。
洪嘉瞳还在反复咀嚼宋明璋这两条的意思时,宋明璋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目光一扫对面的人。
谭辛立刻接话道,“这个第三嘛,我与你从未有过深入了解,如何假扮未婚夫妻?万一与她俩日日相处之时穿帮,岂不是更惹她们怀疑?这样打草惊蛇实为大忌。”
“还是你俩考虑周全,我都没想到这些。”
洪嘉瞳问道,“辛爷你以什么身份呢?”
宋明璋仰着脖子也作思考状,喃喃自语道,“这得好好思虑一番,什么身份既能让这两位真假未婚妻放下芥蒂,安心住在洪楼,又能想方设法主动对谭辛和我亲近,方便我们帮你调查出真相。”
洪嘉瞳说道,“有了!姐姐和姐夫。”
哈?
谭辛还没有提出反对,洪嘉瞳激动站起身来说道,“若是辛爷是我的姐姐,四爷是我姐夫,那么就等于是我自家人,这两位未婚妻无论是真是假都要想方设法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