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好了的还能落魄呢,还不如在这里痛快着过日子呢。这里的日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最起码快活,最起码在这里能够看到最直接的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没有礼教束缚,只需要守些仙乐居的规矩。
祝祷安只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不爱笑的女子。他在那一刻有些愣怔,那女子眼眸中有着清冷与世隔绝一般的美,任是台下谁的声音呼喊着高声喊着她的名字,她都不为所动,好像台下的人和她无关,好像这世间她只关心自己的那一把琴。
那下头的明明是为了她砸钱的人,可是她都不稀罕。
她看也不看一眼,也难怪那些人会说她要与头牌失之交臂了,这女子仿若是在家中为了自己弹琴,而不是为了对面的女子,台下的公子。祝祷安不想要看这女子输,他承认的,他见过许多的女子,可是都没有人像台上的那女子一般让他心动。
他祝祷安,在这女子的身上,看到了逃婚的女子的影子。他甚至看着眼前的女子,将那张脸代入了进去。那女子惨死,那女子并不属意我,那么我定然要在这个世间找到一个我喜欢的,我能够拿下的女子,代替她,成为她。
祝祷安有的是钱。
他说自己可一掷千金。
那位女子当上了头牌艺伎,她自己似乎是有些愣怔的,没有想到的。她仰着头,愣愣地看着仙乐居门口那些人的欢呼声,不绝于耳的鞭炮声,那女子伸出手想要去迎接着天上掉落下来的彩条,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盛世。
那时候祝祷安就觉得自己能给的一切,都可以给她。
他隐约听说了那女子的名字,好像是叫颜时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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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绝色的女子一般是要有些耐心的,祝祷安这样对自己说。他的派头做足了,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时候祝家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会森只想着,若是自己的爹爹知道了自己这样一掷千金,或许会说自己会狠狠地教导自己,不要这样做。
但是祝祷安心中也知道,若是他不这样做,他会后悔。
他的爹娘曾经为他操持,可是人跑了,他如今不需要他的爹娘了,他相信自己,他相信能够用自己的法子来解决一切。
颜时缘,真是个好名字,祝祷安想着。
可是颜时缘总是不喜欢他,不理睬他,就算他将颜时缘捧到高处,他说自己喜欢颜时缘,要娶她,她都不信的。
还要怎么样呢,一个女子,能够引来一个人为她一掷千金,给了她名分让她能够进门,没有爹娘的劝阻为什么她就是不答应下来。
仙乐居有仙乐居的规矩,祝祷安很是讨厌这样的规矩,他为什么花了钱却还要在下头和那些人等着颜时缘自己的心意要不要见面的。真的是惯的她,祝祷安皱眉,咬牙切齿。他对旁边的人这样说,他问到底能不能有什么法子,直接带走颜时缘啊。
旁人笑话他,旁人说祝公子啊,你就这样心急?
也有人说,你先找个机会上楼,要是可以上楼了你就直接抓着她,非礼她。女子嘛,总是会从的,只要你能够持之以恒,她们最是会心软的,你先占了好处的,到时候她也不得不跟你走。
祝祷安说,可那是头牌啊,和那些卖身的又不一样,仙乐居的招牌呢,怎么能这样给你占了好处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祝祷安心中也是有了打算的。他在旁人的面前展现自己的公子态度,但是在他的心里,也不是不行。
他等了很久,可是颜时缘都没有让他上楼。他干脆常住在了仙乐居,只要看到颜时缘一眼都可以的,都赚到的。他有时候就在楼下看着颜时缘屋子的方向,那屋子里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住进去的,可有时候祝祷安也会听到里头的动静,听到里头的琴声。
那琴声祝祷安第一次听就觉得动人,就觉得欢喜。这样的琴声里总是藏着些没来由的忧愁,这样的愁绪到底是谁给她的呢,祝祷安不知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那种愁绪也不是真的愁绪吧。
祝祷安勾着唇,颜时缘越是如此,他就越想要知道这女子的心,他发了疯的,想要看看颜时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冷漠,有着旁人没有的淡薄,可是她却是最点上了最鲜嫩的唇,有着最明艳的脸庞。最不可能的容貌放在一起,就是最让人心动的,最让人动容的。
祝祷安觉得颜时缘对自己天然就有一种吸引,他喜欢颜时缘。
有时候那屋子里也会有些动静的,是杯子碎掉的声音,女子的低声絮语。有时候祝祷安会闭上眼睛,会听着那声音辨别位置,他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能听出来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的脚步声呢?
应该是没有的,是他想多了的。
大概是因为那个叫春枝的女子的脚步声吧,祝祷安还以为她们会是仇人呢,可是她们却能够平静地聊天,有时候春枝也会和颜时缘说自己的情郎对自己有多好,而颜时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