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起了,但御林军死伤七百人,铁甲军无人伤亡。
司马玉龙指示:想回家的那八百人,放他们回去。想投军的二百人,由翟统领带回京师交给羽林校尉编入宿卫军,但不能全部分在同一个军营。对阵亡将士的家属,加以抚恤。
丁五味叮嘱白珊珊在脸上的伤口结痂之前尽量不要晒太阳,司马玉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顶精美的帷帽送给她。精美而不奢华,简约却不简陋,轻纱长及肩头,完全盖住脸,又不冗长。轻纱障面,若隐若现,多了一种朦胧美。帷帽在室外戴,至于室内,司马玉龙送她几块轻薄面纱。轻薄透气,又恰在伤口处绣了花,正好遮住伤口,既遮瑕又美观,可见他是用了些心思的。
看到白珊珊轻纱遮面的样子,司马玉龙忽然就想起了她在百花楼蒙面行刺自己的场景,那时的他们都不会想到会有今日。倏忽两载,前尘往事,恍如昨日。
他们在此处逗留了两日方才起驾,一是巡视一下此处的庶务,顺便让军队休整休整,二则是让白珊珊养养伤,丁五味也想在别馆里四处走走看看。
再度启程的阵仗没那么大,司马玉龙本就不事张扬,此前那么大张旗鼓是为了吸引叶麟。这回他降低了仪仗的规格,队伍偃旗息鼓。白珊珊自然不会再乘坐凤辇,司马玉龙给她安排了一辆小巧舒适的马车,他特地吩咐在马车里铺上了软垫,周围也用软垫围起来,又挑了别馆里最好的车夫给她驾车。他本来还想挑两名宫女随侍在侧,被白珊珊严词拒绝了。
临行之际,司马玉龙特地跟行宫总管说这行宫太过奢靡,要改。吓得总管立马召集几个副手讨论整改一事。
队伍不慌不忙地行了三天,终于到京城了。
国主回銮,汤丞相率领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迎接。国主銮驾,旌旗蔽日,接驾的队伍用的是国主的另一副仪仗,十二面龙旗,十二盏宫灯,鼓乐齐鸣,宫廷乐师齐奏国君专用礼乐《得胜归》。
远远地望见国主的车驾驶近,满朝文武最高兴的莫属汤丞相了,两年多来他夙兴夜寐,终于能卸下这副担子了。
仪仗停下了,太仆卿勒停了六匹御马。御林军将士下马,司马玉龙从龙辇里走了出来。
“臣等恭迎国主回宫,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汤丞相领头下拜,众臣齐呼。
“众卿平身!”司马玉龙站在玉辂上,抬起双手示意。
“谢国主!”一众人齐刷刷起身。
司马玉龙温和而又不失威严地说:“本王出宫寻母,已逾两载,两年间,我楚国江山稳固,国泰民安,全赖各位爱卿同心戮力,奋楫笃行,本王才得以心无挂碍地寻找太后,众卿辛苦了。待本王回宫,各有封赏。”
“谢国主!”
司马玉龙看见最前面的汤丞相,心情有点复杂,想了想,还是唤他近前:“汤爱卿,你过来。”
“是,国主。”汤乐趋步上前。
汤乐比司马玉龙两年前离宫时苍老了许多,司马玉龙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汤爱卿,汤瑶的事……”
“国主”汤乐拱手作揖打断他:“小女之事,乃是臣教女无方,致使她娇纵任性,目无王法,害人害己,以致作法自毙,与国主无尤。臣也深知国主有意放她一条生路,是她辜负了国主的一片苦心,臣对国主感激莫名,望国主切莫再为此事耿耿于怀,否则,倒让老臣惶恐,无言面对国主。”
司马玉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汤乐的肩膀,说了一句:“回宫吧。”就转身上了龙辇。
内侍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起驾回宫!”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城门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