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叙话,其乐融融。几个时辰后,晚膳开始,丁五味也休息好了。宴上,太后一见丁五味就喜欢,这孩子,长得实在……喜庆,又诙谐,说话有趣,会逗人开心,逗得众人欢笑不断。
丁五味咽下一大口牛肉,对太后说:“伯母,你可真能跑啊,我们找你找得可真是辛苦啊。”
其他人倒没什么,刺史骆仲宣却是吓坏了,虽明白他不知这对母子的身份,可仍不免惊叹:这个小小的太医胆子也太大了,对太后这般无礼。他哪儿知道,更大的惊吓都在后面呢。
“是,是,害你们受累了。现在不跑了,你们啊,不用找了。”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这群晚辈,这群陪着儿子找自己的孩子,是真心喜欢。
“娘,吃块鱼。”楚天佑笑着把剔除鱼刺的鱼放进太后碗里。他今晚笑容就没停过,这是他二十五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哎,你也吃。”太后高兴得看着儿子温和的脸。他的儿子没有被国恨家仇磨灭本性,他是那么的温文尔雅、温和孝义、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她真高兴。
“伯母啊,虽然你以前卖龙肉的时……”
“吃你的饭吧!”丁五味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珊珊塞了个大鸡腿给堵住嘴,“吃饭的时候别讲笑话,小心噎着。”
太后却是一头雾水:“卖龙肉?什么卖龙肉?你在说什么?”
“哦,就是在松……”
“老夫人,没有什么卖龙肉,五味哥他讲笑话逗您呢。”白珊珊急忙打断,然后转头看向丁五味,笑得无比温婉,却又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眼带威胁地问丁五味:“是不是啊,五味哥?”声音异常的甜美。
丁五味被她那眼神吓到了,抖着身子连连称是,楚天佑和赵羽低头忍笑。
太后知道必有缘故,不过孩子们不愿说,她也就不追问了,毕竟,那不重要。太后又突然脸色一凛,问白珊珊:“白姑娘,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老夫人啊。”白珊珊不解。
“你也太见外了,你们跟龙儿那么熟。况且五味都称我为伯母了,你还一口一个老夫人,是把我这老太婆当外人了吧?小羽也是。”
“啊,我……”正看戏的赵羽被突然点名,措手不及。
“你们就跟五味一样,称我为伯母吧,老夫人实在太生分了,我不喜欢。”
“那……伯母,珊珊就造次了。您也不要称我白姑娘了,叫我珊珊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
“好,好,珊珊,还是这样好。叫的人顺口,听的人也顺耳。”太后的心情更加舒畅。
只是赵羽,无论如何不肯改口叫伯母,他们母子也不好强求。
几人商议过后,决定休整几日,简单巡视蕲州府的庶务后便启程回京。楚天佑自然是忙碌的,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基本就只有用膳时能见到太后,因此他晚上都挤出时间陪伴母亲。许是谨慎惯了,这里再安全他也不敢将太后交予他人,因此他托白珊珊替他贴身照顾太后,又央丁五味陪伴太后,给她解闷,太后就每日拉着他们两个询问这几年的事。她听出了儿子的不易,也听出了这姑娘的心意。
这一日,丁五味闲来无事,想找楚天佑和赵羽,走到门口,听见他们在跟骆仲宣说话,就想偷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秘密。他听见骆仲宣称他们两个为国主、侯爷,直偷笑,觉得这些当官的怎么都这么笨,这也太好骗了。可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他们说什么城防、汤丞相、官员考核、回宫、銮驾、接驾、太后……
丁五味的扇子也不扇了,玩笑的心思也收起来了,开始有点怕。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他不敢再听下去了,抹了把汗,悄悄溜走。当然,屋里的人假装没发现他。
“珊珊!珊珊!真的!真的!居然是真的!”丁五味的人影还没看到,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然后人就飞奔进屋,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他。白珊珊还从没见过丁五味如此慌乱的样子。
“怎么了,五味哥?什么是真的?”白珊珊放下手中的书,奇怪地看着反常的丁五味。
“徒弟,他……他居然是真的国主!那石头脑袋也是真的侯爷了。他们两个……是真的!”丁五味一脸的惊恐地抹了把汗,拍着桌子。
相比于丁五味的惊慌,白珊珊就很淡然。她平静地问道:“你知道了?”
“你也知道?”丁五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知道啊”白珊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丁五味傻眼了:“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啊。”白珊珊仍是那副表情。
“什么?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丁五味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是你不信吗?”白珊珊义正词严而又理直气壮。
“我……那……那石头脑袋呢?他也知道?”丁五味觉得自己被这帮没良心的卖了。
“他们两个从小一块儿长大,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