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能让连楚改变心意,她还赔了心经。
她亏大了啊!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之后连着数日,连楚都不做人,日日给她安排了看不完的书。
这导致她睡梦中都在背书,更严重的是,她完全没工夫唤美人进宫陪伴。
虞逸静静忍受了多日,终于还是在沉默中爆发了。
她病了。
“病了?”
下朝后赶到毓书阁的连楚,一来就听到宦侍的传话,脸上立时浮现来不及掩藏的担忧。
宦侍俯首,并未看到他的神情,“是的。公主一早起来时便觉身体不适,公主因今日不能习课,十分悲痛惋惜,奈何身子实在撑不住,又恐连侍郎久等,便让奴才来传话。”
连楚追问:“公主生得什么病?可严重?”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公主说了,让连侍郎先回去。等公主病好了,会通知连侍郎的。”
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连楚,只能抱着担心点了点头,“知道了,谢公公告知。我会再等公公消息。”
而他这一等,便是三日。
雨后的午间风凉气爽,在炎炎盛夏给予了一丝难得的沁凉。
宸越宫内,虞逸正半倚在榻上,吃着果子,听宫女给她念话本子,好不惬意。
其实论说书一事,她认识的人中,当属刑部尚书之子赵经讲得最好。
只可惜,她现在正“病着”,不能召赵经进宫说书。
这着实让人感到有些遗憾。
她听着话本子,不一会儿,便显了困意。
刚想着要去睡个午觉,忽然宫人进来禀报,说是皇后来了。
虞逸立时要从榻上起来,皇后已然进了寝宫。
“逸儿!”一见着虞逸,皇后又是探她额头,又是上下打量,着急问道,“听说逸儿你病了三日,是哪里不舒服?可找奉御看过?”
瞧着皇后一脸紧张的模样,虞逸忙说了真话。
得知她是为了逃学而装病,皇后先是松了口气,后又点了点她的脑袋。
“生病这种事也是能胡乱说的?况且还是为了逃学。我看,我和你父皇就是太惯着你,才让你这样无所顾忌。”
虞逸理亏地解释:“我只是想休息几天。”
“如果你觉得连侍郎教得太紧,你可以同你父皇说,让他给你换个先生。”
“那倒也不必……”
倒不是她多想让连楚教她,只不过,她答应了连楚不断他的财路。
她不好向皇后说明她和连楚之间的过往,只能转移话题。
“不知母后是从哪儿得知我生病的?”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特意吩咐宸越宫的人,只把她生病的消息传达给连楚。
她宫中的人都是靠谱嘴严的,不应该会出错。
按理,皇后不会知道她“病了”的事才对。
“我方才去前殿给你父皇送点心,正好遇上连侍郎觐见你父皇,他向我关心你的病情。说起来,方才离开时,他好像说要为了你生病之事向你父皇请罪。”
“请罪?”虞逸不禁高扬了声音。
连楚为什么要请罪?莫非他觉得,是他把她逼得太紧,才造成她生病的?
想到这儿,她开始犯愁。
虽然皇帝对外杀伐果决,处事皆雷霆手段,但对妻女却是一味的骄纵。
要是让皇帝知道是连楚把她害病的,还指不定要怎么重责连楚。
思及此,她匆匆向皇后告别,立即去往了勤政殿。
勤政殿内。
连楚正俯首而拜,皇帝坐于龙椅之上,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沉思。
虞逸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见着虞逸,皇帝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
他自龙椅上起身,快步走至虞逸面前,又是担心又是欢喜,“好逸儿,我才听连卿说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跑来这儿了?要见父皇你直接让人告知父皇,父皇去宸越宫便是。”
“我不过是吃多了凉食闹了肚子而已,不碍事的。”因为不想在连楚面前承认自己是装病,虞逸只好随口扯了个理由。
随后,她假装好奇问道:“父皇和连侍郎是在谈要事吗?”
皇帝看了眼连楚,似乎有些难办,“其实,连卿是为了你生病的事来请罪的。”
虞逸听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立刻道:“我生病的事和连侍郎无关。而且我身子已经好了,还需要连侍郎负责我的训课,还请父亲不要怪罪他,否则女儿的训课就要被耽误了。”
她言辞恳切,神情真挚。
她本就对连楚心中有愧,可不想因为一个谎言,再欠他些什么了。
她心里打算好了,若是父皇不答应,那她就使出她从母亲那儿学来的撒娇大法。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还没等她使出下一招,皇帝竟然笑了起来。
老父亲无比欣慰:“果然如连卿所说,逸儿你长大了啊。”
虞逸有些懵。
她长大与否,和他们谈论的事有关吗?
这时,方才伏拜着的连楚直起了身子,含笑望着她。
虞逸从那抹浅淡的笑容中,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