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上课了
宋子轩朝着我的方向摆了摆手,又朝着肃霖路的方向摆了摆,说了句走了就离开了,整的好像有点恋恋不舍,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大概也是猜的方位,要么就是刚刚按肩膀时猜到了我的位置
这次上课的是英语老师,看样子很随和的一个老先生,他嗓子比较大基本上不需要什么麦克风,但不耽误有些人睡觉。
我转过头,看向万达海气急败坏的低着头,在书本上乱写乱画
就在这时,李思楠卷起一张纸便扔了过去,精准的砸在他的书桌上,万达海看到先是疑惑,可是李思楠脸上的贪婪神色让他很快心领神会
一打开纸张,上面写着一套方案。
怎么说呢,这个主意好,但他们意识不到有一个我,拥有上帝视角的我
怎么办,要不要任由他们继续?这是一个很好让肃霖路记住,我不是个可以过于依赖的人,过于保护不提倡,但很矛盾明明是我要让他依赖的。
怪我最近没有搞清楚定位,跑偏了。
“肃霖路,你和孙季明来说一下这句话的矛盾点。”
“好的老师”
“好的”
我飘在空中,看着肃霖路猫着腰站了起来,语气不紧不慢但单词的理解明显比另外一个学生要好很多,比之前好很多。
孙季明不是一个好学生,读着读着都已经读不下去了,没有一句话会了
就当他想摆烂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I prefer flying”
他错愕的转过头,看向用书挡住脸的肃霖路,如果不是听得出声音是从他这边传过来的,还以为幻听了呢
等待好不容易读完,英语老师有点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进步很大,坐下吧”
他们落座后,孙季明挠了挠后脑勺,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就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便继续玩游戏了
但这一句谢谢却有种不一样的味道,肃霖路有意无意的用手敲击着桌面
其实他并不想那么做,但他不知道这么做神先生会不会开心,便高兴的在笔记本上写上
【神先生,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我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他
在变好,眼底的光芒明显了。
这是变好的一部分,应该也是为了之后更好的反击对吧?
可我捂住自己的嘴,觉得胃部在反酸,有点想呕吐……
这样就好了对吧?是在按照我需要的地方走的对吧?
怎么会突然这样,为什么肃霖路的走向总是让人意想不到,不应该和我一样是个不如黑暗泥潭的人吗?为什么改变自己变得善意,是我做错了?
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我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我得认清楚我在干什么。
到了学校的外面,走之前只是和宋子轩打了个招呼,还是按照之前的节奏走。
我想去一个地方冷静一下,也许是最近对于鬼的吸收过多了,导致我最近的心性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平时我连威胁的语气都不可能有,情绪也变大了。
其实吸收鬼的时候我会感觉到鬼生前的负面情绪,但我觉得可以接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累了,白天夜晚不断的工作,也让我的身体超负荷了。
我扶了扶额,烦躁又清醒
对,是我偏激了。肃霖路在我的指挥下并没有出问题,是我出了问题。
很快,我冷静了下来,决定先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一定可以让我清醒过来。
……
……
夏天的下午很闷热
我来到了我较为熟悉的地方,这里的人不多来的人基本上穿着黑色的衣服,或者说穿着普通的便衣,但基本上拿着的有酒、有一朵花、或者玩偶。
这里的石碑整齐的排序,一个接着一个
我顺着台阶往上走,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们的情绪,或者哭,或者笑,再或者带着子孙沉默的盯着墓碑祈祷。
是的,我的目的地是我的墓碑。
额前的碎发有些遮眼,我蹲在墓碑前随意的将手指插入发缝,将碎发拨到后面
看到我的墓碑上的照片还是职业假笑,已经毫无颜色的眼睛,下面写着【林桐珑之墓】其他多余的没有了。
这样才对,差点忘了我是死人了。
我的神情又一次回归了自然的笑意,好似只是来祭拜的某人,而不是看自己的坟墓。
我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自言自语一般
“真神奇,每次看到自己的坟墓都那么安心。”
随即我转过身
有人在这悲伤的地方拉起小提琴,有人选择啼哭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