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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1 / 2)

倘若夏贵妃在这,多半是要指着楚云腰嗤嗤嘲笑了。

但这满屋子的人里,无一与其有所瓜葛,又全是要仰仗皇后鼻息的,便是心里嘀咕个不停,嘴上却也不敢多言什么。

这还要感谢夏贵妃孤傲,仗着在后宫里一枝独秀,对于过去奉承讨好的妃嫔皆置之不理,也不问缘由,一律打入心怀不轨、欲与她争宠的名单上,驱赶出去都是轻的,若是碰上心情不好,寻个名头给皇上告一状也不是不可能。

就说前年有个新入宫的才人,入宫两月也没能见着圣上真容,又听说夏贵妃久占圣宠,便带着小丫鬟过去结交,不成想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扣了一顶谋害贵妃的罪名。

她虽成功见着了皇上的面,可皇帝满心都是他那受了惊的爱妃,对那才人的唯一一点关注,还是叫人将其杖杀。

有了这等先例在,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过去交好?

还不如跟皇后殿下客客气气的,不求什么大富大贵,至少在这宫里能求一席之地,有钱有闲又不用耍心机,实是再好不过。

也亏得楚云腰不知道她们的想法,不然少不得骂一句——

你们倒是衣食无忧高高兴兴了,偏叫她做了散财童子!

眼下众人不说话,楚云腰却不愿叫这么一顶大锅扣在自己脑袋上,她按了按发胀的眼角,抬手指了指裴鹤羽:“小……世子,你自己说,你为何在我这未央宫里。”

只见左右数人虽还是低着头,却不约而同地支棱起耳朵来,呼吸都放轻了,唯恐露了哪句话去。

裴鹤羽不解其意,但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身在宫廷,少说少问,主子问什么就答什么,这才是自保之道。

他不会美言,如实说道:“奴前些日受夏贵妃责罚,不慎扰了殿下清净,殿下非但没有怪罪,还将奴带回未央宫,给奴传了御医看伤,奴得殿下恩典,这才一直留在未央宫修养。”

就这?

有人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悄悄抬头去看,只见那跪伏在地的秦王世子一脸的平静,眸光都是沉沉的,未有丝毫怨愤。

楚云腰不禁问:“可都听到了?”

众人一个激灵,赶忙应道:“听到了听到了,原是殿下心善,我就说依着咱们殿下的秉性,最是见不得人受罪了,都怪芳婕妤没说清楚,这才惹得姐妹们误会了去。”

芳婕妤没法,只好将错处揽到自己身上,起身赔了个不是。

楚云腰摆摆手,不欲在这上头过多追究,她将目光落回裴鹤羽身上,问道:“秦王世子来此是为何意?”

不等他回答,跟在他身后的内侍先道:“回殿下,秦王世子今早说已修养得差不多,能给殿下办差了,只在宫中行走,世子还缺一个身份,殿下看可要给世子上宫牌?”

这里的上宫牌就是将人彻底改入奴籍,宫里的侍女到了年纪放归还有改回良家的可能,但论及男子,能在禁宫行走的,无非就是禁军和内侍两种,裴鹤羽是断不可能充入禁军的,也就只剩后者。

楚云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是素衣在她耳边轻声解释了几句。

她心下一惊,想也不想:“不用!”

许是她的反应太强烈了些,好些人都往这边看来。

楚云腰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说……暂且先这样吧,总归世子也不会出未央宫,有没有宫牌也无碍,剩下的日后再说吧。”

日后她把人往宫外一扔,谁还管他有没有宫牌啊。

倒是裴鹤羽这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太过招眼,楚云腰又叫人给他准备两身新的宫服,问到没有旁的事,挥手示意人可以走了。

随着裴鹤羽离开,厅内的氛围逐渐恢复正常。

楚云腰原以为大家伙都和和气气的,便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哪成想吃个瓜都能吃到自己头上,顿觉只要有人就不安全。

她正寻思找个什么理由把众人也给打发了,便是之后的每日请安最好也给省了。

可不等她想出个门道来,就见下方的顺妃站了出来。

顺妃入宫已有四五年了,在夏贵妃未入宫前,也曾受过一段日子的宠,膝下有两个女儿。

这两年两位皇女渐渐懂事,顺妃的一颗心就全放在了女儿身上,有没有圣宠已经不在意了。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帝整日光想自己玩乐,竟是全然不顾膝下皇子皇女们的死活。

北周皇宫至今只有七个孩子,两个皇子五位皇女,年纪相仿,都是五六岁,便是放到寻常富贵人家,也早该请夫子启蒙了。

然到了这后宫,先帝时期的皇子所已关闭十几年,新皇登基后,前两年皇子皇女们尚在襁褓,皇子所就没有重开。

当时众妃嫔并没想到日后皇子的启蒙都会成了问题,只以为等皇子皇女们长大一点,皇上也就重启皇子所了。

却不想自夏贵妃入宫,她们根本见不着皇上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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