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来的人，谁喜欢我都和我无关。”
“……”刘卿柳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点燃后冲上天空的烟花，在火力的推动下不断上升、上升、上升——最后在漆黑如墨的夜空里炸开，变成一朵拥有着多种颜色的绚烂的烟花。
她讷讷地收回手，而后轻咳一声以缓解自己的怪异。
“滴滴滴。”米饭煮好的提示音及时拯救了她，让她得以借此为由从沈遥岑的眼前离开。
刘卿柳可能不知道，沈遥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性子一向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刘卿柳居然因为他短短的一句话而感到害羞。
绯色从她白皙的脖子开始，一点点地攀爬至耳尖、脸庞，不过让沈遥岑感到佩服的是，也不过是短短的去开个电饭煲的功夫，刘卿柳居然就完全冷静了下来，甚至再坐到他面前的时候又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插科打诨的女流氓模样了。
“看在我这么勤勤恳恳地服侍你的份上，就把我的工资结了呗？”吃完饭后，勤勤恳恳抢先洗完碗筷的刘卿柳朝坐在沙发上办公的沈遥岑抛了个媚眼。
沈遥岑开启防御模式，将来自刘卿柳的粉红心心一个不落地挡在了周身一米开外。
他查看着过几日要和客户谈论的事情，明知故问地说：“嗯，行，你要多少钱？”
“我又不缺钱，你给我钱干嘛？”刘卿柳没好气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当然，她怕打扰沈遥岑办正事儿，也没那么没眼力见地跑过去粘着人，这回正乖乖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玩了起来。
“那你要什么？”沈遥岑稍稍直起身来，让自己忽然疼痛起来的腹部能够好受一点，“我都已经留你在我家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付点儿房租给我？”
哪知一听到要付款，刘卿柳整个人顿时就支棱了起来。她笑眯眯地看着沈遥岑的侧脸，嘴上不停：“好呀好呀，我把自己付给你，行不？这么一个大美女深情款款地跟你说要以身相许，你可不要太不识好歹——”
“那还是算了，”沈遥岑的腹部实在是疼得有些受不了了，他伸手把笔记本电脑给折叠起来，整个人往后仰，让身体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我暂时还养不起。”
“……”刘卿柳无言地笑了笑，每次沈遥岑不解风情地将话题引回现实时，她才会深切地感受到，原来她和沈遥岑之间，隔着那么远那么深的一道沟壑——
她似乎是很认真地想了会儿，而后才想出一句听上去还算轻松的话：“其实我不怎么难养的……我吃得又不多，也没什么奢侈品情节。如果你到时候害怕我发疯，你就把我锁起来不就好了？”
“……”这回轮到沈遥岑沉默了。
他的身体实在算不上太好，但是现在很晚了，他止不住地感到疲惫而难受。尽管如此，他还是很耐心地跟刘卿柳解释：“如果真的是像你说的这样，那么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刘卿柳想轻松地笑笑，但是她发现，沈遥岑说得其实是对的。
她自己倒无所谓，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就算再把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放弃，她也不会觉得多么难过。可沈遥岑不一样——他有在意他的父母，也有需要照顾的弟弟，以及他应该去实现的美好未来。
刘卿柳也不会舍得让沈遥岑放下一切的。
于是她聪明地选择跳过这个被讨论多次却又无法得到回应的话题，她想让沈遥岑感到稍微轻松一点儿，想说一些她在坦桑尼亚有趣的经历和听到的传闻。
但沈遥岑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她本就爱盯着沈遥岑看，几乎是在沈遥岑露出异样表情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小山？”刘卿柳朝他走近几步，看清了他额上止不住留下的冷汗。
沈遥岑痛得只能借由深呼吸稍微缓解一二，他几乎话都要说不出来，睁不开的眼也让他看不清眼前的刘卿柳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