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岑抬头,看到自己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第二排,便提前走到了取药窗口前等着。
前面的老太太有些腿脚不便,于是只能拄着拐慢吞吞地挪。
沈遥岑很有耐心地等着她走后才站到窗口面前,给护士递了单子。
忙得焦头烂额的护士低头迅速看了一眼,然后把一旁装好的药递给他。
沈遥岑拿了药,重新对着手机叫了一声白闲,白闲那头很快地应了,表示自己已经要准备出发了。
沈遥岑听到了车子启动的声音。
“你倒是懂我。”沈遥岑笑道。
白闲得意地说:“这可不是,咱们好歹是一同为高考奋斗过的战友情,就你心里那点事儿,我哪能想不到。你先找个地方坐着吧,我家离医院近,约莫十分钟就到。你的车我也让楚二给你开回去了,别担心。”
沈遥岑应了一声,又说:“那你开车的时候就专心开车,我先挂了。”
“好。”白闲那边回了,电话便很快被挂断。
通话结束后,沈遥岑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而就是这个时候,一条陌生短信弹了出来——是【清月】发来的。
顶部弹窗的开头展示了一小段话:遥岑,我们能好好谈谈吗?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愿意把当初的事情……
他现在用的电话卡就是高中时期用的,虽然期间有长达七年的时间没用,但沈父还是给他交着话费,这才能让李清月再次找到他。
他不知道李清月是碰运气还是有人告诉她,总之,他现在有些心烦意乱的。
他皱了皱眉,略显烦躁地删掉那条还未看完的短信和李清月的联系方式,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到屏幕左上角的时间上,估计再过几分钟白闲就到了,他打算去医院大门口等,也省得人要折腾地把车开进来。
就在他走出去大厅时,前不久才见过的刘卿柳正好站在屋外的草地上,还是穿着一身长袖长裤,夏天该露的地方半点没露,手里拿着个板子,上头夹着张白纸,右手握着一支笔,似乎在很认真地画些什么。
也正是如此,她也恰好错过了沈遥岑从她身后经过的那一瞬间。
她安安静静的时候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低眉敛目的时候藏起了身上那股子没由来的张扬劲儿,竟还能神奇地看出几分脆弱感,像是阳光下易碎透明的琉璃。
也正因如此,她现如今只是在那站着,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留恋的目光。
或许是因为李清月,沈遥岑连带着看刘卿柳都感觉要顺眼不少。
然后他又很无端地想,如果当初刘卿柳在他的学校上学,那么校花一定不是李清月。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然后走到了大门口,白闲正正好好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他的跟前。
“沈大少,”白闲摇下车窗,表情贱兮兮地叫了一声,“请上车吧——小白司机竭诚为您服务,保证快速、安全地将您送到目的地,这是我的荣幸~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哟么么哒~”
沈遥岑被他这股子没脸没皮的样子撩得笑骂了一声,说自己被恶心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自然而然地打开车门,坐到了跑车唯二的另一个座位上。
白闲升起敞篷打开空调,随手按了几下车上的显示屏,问沈遥岑要听什么歌。
沈遥岑系好安全带,扫了一眼显示屏上跳出来的音乐播放器。
“听听最近出的新歌吧。”沈遥岑说。
白闲嘿嘿一笑,拉长了调调说:“得嘞——”
随着节奏轻快的流行乐响起,白闲带着沈遥岑驶离了喧嚣的市中心,在鲜少人际的高速公路上开足马力狂飙突袭,甚至最后还打开了跑车的敞篷,和沈遥岑一起吹大夏天的热风。
音响几乎被耳边猎猎作响的风声盖得听不见,白闲还一边笑一边扯着嗓子唱,唱得可难听。
他有点儿五音不全,歌词几乎就没一句是在调上的。
车子开得很快,风很大,吹得沈遥岑眯起了眼。
白闲唱了一会就唱得累了,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人也像是进入了狂喜后的贤者模式。
白闲忽然就很感慨:“唉,还是年轻好!如果是我高中时候,我能在KTV嚎一整天都不带累的。”
“是啊,”沈遥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俩都不算很年轻了,所以现在趁着还能动,就好好做点该做的事吧。”
“呸呸呸,”白闲笑道,“老什么老?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正当是年轻力壮的年纪,我前几天去酒吧的时候还有阿姨瞧我身体好,打算让我少奋斗二十年呢——还好我自己有钱,不然就真的心动了。”
沈遥岑一阵无语:“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少让你奋斗二十年说不准是不是要把你骗到缅北那边去卖器官——直接让你少了二十年人生。”
“嘿嘿,”白闲无所谓地笑笑,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