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与父亲身死的小皇帝牧子宣,现下只是太子。
祝潇潇立即笑了,嘴巴里塞着桂圆,奶声奶气地含糊道:“哥哥要和我玩嫁人的游戏吗?我要当皇后!”
祝青简目光落在她刚掉了一颗门牙的小豁牙上,又看向她前襟上的口水印。
“……算了,”他抓过身旁桂圆放入祝潇潇的小花篮中,无力道,“吃吧。”
祝青简以珍重而肃穆的姿态与父母妹妹一起用过午餐后,便在他们“这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的目光中回了自己房间。
暮色四合,深夜降临,祝青简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生怕一闭上眼,会再也醒不过来,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也不知何时,他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似乎只是一瞬间,老阉狗的那句‘祝家谋逆造反!’和猖狂笑声就如不散的阴魂般,又出现在耳边。
祝青简蓦然睁眼,入目一片黑暗,他坐起身,目光四扫,过了一会,周围渐渐清晰。
他只是睡在房中,什么都没有发生。
掀开锦被,祝青简下床,走到镜台前,看向黑暗中面目模糊的自己,良久之后,他喃喃道:
“谋逆造反……吗?”
第二次睡着是何时,祝青简已不记得,突然传来的冰凉的刺激感令他睁开了眼睛,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头痛,迷茫半响,他才发觉,有人在他的额上覆了一条湿毛巾。
母亲的声音焦急传来:“大夫,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烧得这么厉害?”
大夫捋着山羊须,摇摇头,语气十分困惑,“不应该啊,”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夫人,世子最近……脾气怎么样?”
祝夫人还未回答,祝远晖截口道:“很好啊,他开朗得很,又愚笨,这孩子不记事不记仇的,”顿了顿,他接着道,“就是昨天好像做了个噩梦,不一会就好了。”
“那更不应该了……世子现在的症状,怎么像是急火攻心?”
“急火攻心?!别开玩笑了,他才多大?有什么好急火攻心的?你说他闲出毛病来了我还信。”
祝夫人也点点头,没有反驳丈夫所说的话。
大夫一筹莫展,又问了一些问题,也问不出什么情况,考虑许久,最终只给他开了几副清热去火,清净安神的药。
祝青简躺在床上,静静听着他们讨论自己的病情,没听完便难抵困意睡了过去,中途被摇醒吃了药,之后就一直这么睡睡醒醒。
待终于清醒,他依旧虚弱,内心却缓缓平复了。
乍逢大变,他太过着急,现在当静下心来从长计议,否则,愁坏了身体,岂非得不偿失。
心境改变之后,祝青简这急出来的病没过多久便见了轻,此后几日,他也差不多适应了这个孩童身体。
这天,祝青简起了个大早,感受着这久违的神清气爽,与母亲,妹妹坐在桌前,正用手中调羹搅着碗中米粥,祝远晖一身戎装,突然大步闯了进来,一脸兴奋,“你们猜,我今日与老黄……”
祝青简头也不抬,搅米粥的动作不停,“您今日遇见了黄副官,与他端了个赌窝,现在身上正揣着一千两银票。”
祝远晖怔住,“你从哪听说的?我还嫌另外的二百两银子太沉,懒得拿,全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禁了声。
因为祝青简不仅与他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还将他未说出口的话也接了上来:“您还嫌另外的二百两银子太沉,懒得拿,都给了黄副官,您身上的银票全都是鸿昌银号的。”
祝远晖一脸惊诧,围着娘仨吃饭的桌子转了两圈,目光却一直落在祝青简身上,“嘿?这孩子莫不是发烧烧傻……不对,烧神了?谁告诉你的?”
祝青简心下暗道,就这事,您当年炫耀了没有一年也有半载,我哪能忘得掉?
他放下手中调羹,“您想知道?”
“当然想。”
祝夫人也奇道:“简儿,你怎么知道的?”
祝潇潇则完全不会多想什么,闻言只是把脸从碗中抬起来,崇拜地看着祝青简,“哥哥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而祝青简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嬉笑一声,“不告诉你们。”
“对了,”祝远晖好像想起了什么,从一旁木架上摸出一个油纸包,在祝青简面前晃了晃,“你只要给爹说,爹就把这些糖都给你吃。”
“……”瞧着这个油纸包,祝青简眉眼不自觉地垮了一下,他真的不想吃糖,但还是接过来,叹了口气,“爹,这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告诉我的,他说是咱们祝家的先人。”
祝远晖又问夫人:“咱们祝家先人,哪个是白胡子老头。”
祝夫人白他一眼,“小孩子说的话你还当真啊?他自是不知听谁说的,咱们祝家的先人,只要是男人,且没有英年早逝,驾鹤西游的时候,应当都是白胡子老头。”
祝远晖一脸顿悟,伸出食指,指了指祝青简,“你这小子,”说着,他转身大步向外行去,“好了,我现在就得走,不和你们娘仨唠了。”
祝夫人起身跟上他,“我送你,”随即转头道,“走,去送送爹。”
祝青简立即丢下粥碗,祝潇潇一把抓起他桌上糖包,取出糖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