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此。”雅子咂咂嘴。“当年解散和现在转卖能一样吗?多出来这几年我也一直很快乐啦!况且我们也算是收徒了吧,真由那姑娘虽然在这行没什么天赋,但水平也算看得过去,出去找找也能找到好工作的。”
“到时候她出息了,外人一看,嘿,这丫头是那个曾经很有名的工作室出来的!我们也能白捞一点风光。”
她语气贱兮兮的,像是在占什么不可明言的便宜。
秋叶忍不住笑出声。
“那你以后呢?”秋叶笑完,又开口问。他自己家境尚可,暂时无需为不知何时结束的待业期发愁。但雅子向来花钱大手大脚,让人忍不住操心。
“哦,那个啊。”雅子摆摆手,态度一如既往的洒脱。“家里人要我去相亲,估计以后就当全职主妇了。”
秋叶的笑容倏地消失了。
他有心开口说些什么,说你不能这样妥协啊,你忘了曾经的约定吗,前辈不是说过你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吗?
可仔细想想他什么都不能说。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甚至不是一颗心与另一颗心,而是那些更加虚无缥缈但确实存在的东西,是社会,是家庭,是性别,是一切细细密密纠缠在他们身边的蛛网。
“……哦,那也不错。”他只能这样干巴巴地回应。
“所以啦,未来还是很幸福的。”雅子高举拉面车装在玻璃杯里的大麦茶,像是在高举一杯溢满泡沫的啤酒。“为了美好的未来,干杯——”
可现在,她连一个不美好的未来也没有了。
“命数早就尽了,一直这样苟延残喘究竟有什么意义。”秋叶低啐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小谷雅子还是嫌弃自己。“如果当年不是她非要挣扎,也不会有如今这些事。”
“该死的东西就让它死掉好了。”他视线扫过正在被押上警车的川本,一字一顿吐出这句话,像是在给什么东西下谶语。
川本面色难看起来,手腕无意识挣动两下,惊动了身边的警员。
“都被铐起来了还想干什么,给我老实一点啊!”警员把川本推上警车后座。
警笛响起,川本突然一抖,小谷雅子的口头禅在他耳边莫名重复回荡,像是传说中山林里嘈嘈切切的怨鬼。
“这是很严重的失误!”
闭嘴!给我闭嘴!
他紧盯自己被手铐铐在一处的双掌,发狠又惊惧地握紧拳头。
灰原在树林里找到了蹲在河边的森真由。
“这就是你昨晚待的地方吗?”灰原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向四周略微打量。被鉴识课警员发现的饼干埋藏地点就在距离此处三四米远之外的一棵树下,现在那里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坑。
森真由字面意义上被吓了一跳,像只小青蛙一样弹起来。
“啊……”真由看着灰原,她认出了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孩子。“小妹妹迷路了吗?”
“不是哦。”灰原否认。“我是来找你的。”
欸?真由眼睛微微睁大。
“考虑出结果了吗?”灰原率先在河边坐下来,有湿气攀上她的衣角。真由指尖微颤,神情恍惚。
她犹犹豫豫地在灰原身侧坐下,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株将绽的黄色蒲公英。
“是警部先生知道了什么吗?”
“算是吧。”灰原想起柯南推理时的突然改口,自己也顿了顿。“不过目前来说,你可以当做只有我知道。”
“这样啊。”真由双手环抱,下巴搁在膝盖上。不知为何对面前这个小女孩,她产生了无尽的倾诉欲,似乎要把所有心事吐露殆尽。
灰原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向树梢,安静地听着。
“我随身携带毒药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真由思考一番,最终选择用这句话作为开始。
“是机缘巧合下拿到手的。一直听人说它是杏仁味……我想那应该不会很难吃吧,要是最后入口的东西太难吃,我也会很难过的。”她似乎调皮地笑了笑。
“我把它装在小瓶子里,在日记本里挖了个洞,嗯,就不给你看啦,反正现在已经空掉了。”
“在大家一起坐车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要是在荒郊野外把毒药吃下去,是不是就会被大家看做误服了郊外有毒的植物?这样就不会给大家造成很大困扰了吧……”
“可是昨天看到你们在分享饼干的时候,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
真由有几分羞赧。“怀着‘我也有权利任性一次’这种想法就冲上去了,却紧张到话都说不清楚,我真是什么也做不好。”
“饼干好吃吗?”灰原语气并无波动,她平静地转移了话题。
“……啊,其实我没有吃到。”真由拿走了三块饼干,鉴识课却只在树下找到了被埋起来的两块。灰原本以为是真由自己吃掉了,但她却矢口否认。
“打定主意要行动之后,因为想着不能误导大家去怀疑别人,我先是拆掉了包装,再用手帕把饼干包住,这样应该就没人会怀疑是投毒了。”
原来手帕上的油污是这么回事。灰原了然。
“就是那个时候,有一块饼干掉到地上了。”真由语气失落又惋惜。“真讨厌啊……连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