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夏星池被掐的几乎窒息,费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服务生制服,试图假装是酒店的人。
——不对不对,我在说什么啊?!
深更半夜泡在人家浴缸里表演节目,难道表演一个大变活人吗?
果不其然,这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脖子上那只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掐的夏星池一阵濒死的窒息,试图补救的话全都卡在嗓子眼。
完了要死了。
我到底哪里得罪老天爷了被劈死还不够,再换个时空被掐死一遍?
私闯民宅也罪不至死啊,他真的要下死手?
夏星池眼前全是星星和黑雾,自顾自的想着各种乱七八糟。
于是没有发觉男人在看清他的脸时瞬间的错愕——颈间的禁锢力道骤然消失。
又得到空气自由,夏星池连忙猛吸几口,一阵疯狂咳嗽。
正想认怂的求好汉饶命,再普及这行为是防卫过当了,却感觉对方好像摇晃了一下。
然后身体一歪,当场栽倒下去,一整个人居然直接压在了夏星池身上。
突如其来的“零距离亲密社交”,夏星池感觉这一晚上受到的惊吓已经比过去的二十三年还多了。
他连忙想推开这人,却发觉对方双眼紧闭,浑身都是冷的,甚至还无意识的微微颤抖,显然是难受极了。
夏星池后知后觉,刚才在浴室里他好像不是被自己砸晕的,而是犯病才失去意识了。
“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叫救护车?”
夏星池赶紧把吓飞了的魂捉回来,坐起身去看,见这人的脸色白的像纸似的吓人,额头冷汗涔涔。
“滚。”
黎乘渊还有意识,只是状态极差,毫无血色的薄唇微颤,声音低不可闻。
态度相当暴躁,或许是不愿被陌生人看到病中虚弱的样子。
好在夏星池不介意这恶劣态度,这反而是他最想听见的一句——一听到这话立刻拔腿就滚!
结果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拽住。
也不知道是病的迷糊所以认错人了,还是突然改了主意。
总之男人费力地想起身,低哑的声音像命令又像乞求:
“你别走。”
夏星池莫名其妙。
这人刚刚还强势冷酷的掐人脖子,现在却意识模糊的像什么毛绒绒的大型动物在委屈求陪伴。
这变脸速度可比翻书快太多了。
黎乘渊天旋地转的模糊视线中,只能隐约看到人影。
仅存的模糊意识让他死死攥着夏星池的手腕不放:“你别走,我给你钱别再走了。”
“钱?”
小财迷对这个字格外敏感,死前的上一秒还在辛苦打工,简直已经把“赚钱”烙印在了骨子里。
他立即竖起耳朵追问道:“先生,是雇佣我照顾您一宿吗?”
这要求不难理解,虽然不知道美人哪里不舒服,但看起来这么难受,肯定需要人照看。
不然万一半夜猝死都没人会发现,更没人打120抢救一下。
“别走,”黎乘渊喃喃自语地重复,“钱包里的钱都给你。”
钱包恰好就在床头柜上,夏星池闻言悄悄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被钞能力震撼!
黎乘渊昨天刚去国外谈完合同,里面是还没来得及兑换的厚厚一沓美金。
看的小财迷几乎要双眼放光了。
方才还要脚底抹油溜走,看完工资后,虽然他也不想留下,可是这位老板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夏星池于是劝说自己:留下吧,现在没地方去,正好可以在这里住一晚,而且看样子美人是没力气再发疯了。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最新上岗的“夏护工”殷勤似连珠炮:
“老板,需要我给您倒水吗?要吃什么药吗?或者需要睡前故事吗?需要我给您唱歌吗?”
无人回答,黎乘渊得到夏星池“不走”的肯定答复,终于支撑不住睡过去了。
夏星池见状,干脆脱掉湿漉漉贴在身上的服务生制服晾在一边,找了一件浴袍穿上。
坐在床边名曰看护病人,实则美滋滋开始数钱。
竟然有整整一百张,到死都穷困潦倒的小财迷竟因为天降横财暴富了!
直到翌日清晨,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身上。
夏星池往被窝深处缩了缩,满足地打了个哈欠,把自己蜷成一团只露出小半张脸来呼吸。
梦里还在继续数钱,无论如何也数不完,反而越数越多,几乎要被淹没了。
夏星池终于察觉到这是个梦,这才猛然惊醒——
就看到自己超有钱的临时雇主,此刻正面无表情地微微仰头系衬衣扣子。
目光却始终落在他身上,也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
两人目光对上,夏星池先是茫然于“我谁这哪?”,继而一个激灵,心中狂喊救命啊要命了!
老板雇我当看护,还给我这么多钱,我居然睡!着!了!
紧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接踵而来,塞满夏星池没完全睡醒的脑袋:
他当时意识不清,工资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