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倒地时,却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
怀宋边境。
孟汀抬手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生生挨了这一踹,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刚站稳便侧身闪过迎面那道寒光。
流寇突袭营地,打得所有人缩手不及,这样的事前所未有,谁都没想到龙峰不久前刚吃了败仗,竟然转头就能重振旗鼓,趁夜偷袭。
一旁的赵野眼见四周流寇直奔孟汀而去,赶紧调头转向,三步并作一步手起刀落,杀出一条血路。
“你怎么回事儿!打起精神来行不行!”
从刚才到现在,他已经看到不下三次,孟汀发愣的样子,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才躲开攻击,好几次差点中刀,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
不过那时并非是战场上,所以他也没当回事,毕竟谁会信自己动不动就身上疼,平白无故的,身上又没个伤口,怎么会疼?
赵野信过他一次,还特地让军医给看过,但军医说的很明白,他孟汀比谁都健康,身体强壮得能直接上山打虎,自那之后,孟汀便没提过这茬。
孟汀抬眼看向对面山头,吼道:“小心!”
话音刚落,对面已是万箭齐发,“咻咻”声不绝,不少官兵既要阻挡流寇的进攻,此时又要挡箭,顿时慌乱,四散奔逃开来,不过须臾,惨叫声此起彼伏,场上已有不少官兵中了箭。
赵野道:“撤吧!再这么下去都得完蛋!”
孟汀的剑转出了残影,身边已是落了无数弓箭,他头也不回地喊:“好,我来断后。”
一声令下,所有官兵有序撤退,赵野担忧地看了一眼,想留下来一起,却又被旁的官兵拉着离开:“赵哥,快啊!”
不过眨眼间,孟汀已经向着对面山头奔去,赵野顿时瞪大了眼睛,低吼了一声:“他娘的,又发疯!”
他跑出几步,遂又回头:“带着弟兄们往密州撤!”
说罢,捡起地上的盾牌,攥紧了手里的长枪,一边大吼一边往孟汀的方向追了过去。
——
再睁眼,木烟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醒来的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目光一动,看见了坐在床边的花寒,手撑在脸侧,闭着眼正在休息。
窗外都暗了,屋里烛火通明,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有太多话想问,但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她觉得胸口很闷,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那,让人喘不上气。
“花寒……”
花寒睡眠向来很浅,睁开眼愣了一下,立马回过神来:“醒了?是不是饿了?”
他慌忙站起身:“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木烟拽住他的袖子。
花寒只好重新坐回来,皱着眉看她:“你昏睡了整整三天,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不是梦。
木烟翻身下床,一时间没站稳,头有些发晕,想来也是,她都昏睡三天了,三天滴米未进,人怎么会受得了。
她坐在床边缓了一会,揉着额头,一点点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良久,轻声问道:“是你带我回来的?”
花寒点点头:“我醒来后,就见你躺在我身边,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去哪儿了?”
他想了想,说:“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人一直在问我‘冷不冷’,等我醒来后就已经倒在城外树林了,然后就看见了你,大夫说,你应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陷入昏迷。“
听他这么一说,木烟心里的疑惑更深:“陈柳有没有找过我?”
在她昏睡的三天里,陈柳确实来找过几次,不过每次来,都看见她昏睡不起,就算想问点什么也没办法,只好作罢。
而关月臣的尸体也是在城外的树林找到的,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很远,尸体在河中泡了一夜,冲上岸边以后还是到河边洗衣服的百姓发现的。
关家的案子也就这么落下帷幕,不过听说何随逃走前曾带走了关夫人,三天下来也不见踪影,应该事故担心案子的事牵涉到他们身上,所以逃到别的地方躲起来了。
木烟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她还是决定去跟陈柳见上一面。
“花寒,你真的没事了吗?”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毒发的时候。
花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应该没事了吧,距离毒发还有两个多月呢,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尽快研制出解药的,反正我们不都说好了,要到外面去逛逛的,说不定能碰到什么神医把我们身上的毒直接解了呢。”
木烟哭笑不得:“但愿如此吧。”
她听出了花寒语气中的愉悦,这种愉悦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总感觉跟以往的他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难道吴霜的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