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
“呸!什么善人,就是个窃贼罢了!”
“杀了好,杀了以后咱们河清县就清净了!”
众人正说得起劲,却见一白衣女子挤了进来,正想骂,可一看此女子气质非凡,非比寻常,众人便不自觉噤了声,主动让出一条路。
雪姻不识路,路上耽误了不少时辰。
赵野同她说过等他消息,但她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索性直接找到衙门,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还隐约听见了孟汀的名字。
走到近前一看,雪姻顿时蹙起眉头,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告示写着:犯人孟汀,因杀害知县满门,加之盗窃官银,经由督察使审后判决,明日午时,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杀人?
那个红眼睛小胖兔子么?
雪姻不信,正欲离开,又听身旁众人还在议论,她扫过在场众人,伸出手去,握住了其中声音最大的那人。
那人一哆嗦,想抽出手,却发现女子力气太大,自己那脆弱的手腕几近碎裂,抽痛让他不自觉叫出声来:“哎哎哎!杀、杀人了啊!”
有人挤开人群,将两人分开,顺势拉住了雪姻的那只手飞快进了衙门。
“他呢?”雪姻收回手,不紧不慢问道。
赵野欲言又止,眉头紧紧拧着,不知该从何说起,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凄厉惨叫。
“我的手!啊——”
衙门前边布告栏旁,方才被雪姻抓了手腕的大汉跌坐在地,另只手死命的握着手腕,众人吓了一跳,想去扶他,却见那手腕上黑气缭绕,随即有人隐约闻见了一股腐烂的臭味。
“呀!你们快看呐!他的手……”
众人定睛看去,不由往后一退。
大汉的手腕正在飞快腐烂,原本完好的血肉混在一起,脓水一般流下来,伴随着他的尖叫,在场无一不感到恐惧。
守门的捕快跑下来,谁都不敢轻易触碰,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汉倒地打滚,手腕散发黑气,直至整条手臂几近腐烂。
赵野站在门边,紧张的看着外面混乱的场景:“你把他怎么了?”
雪姻看着他逐渐发黑的手指,淡淡道:“孟汀在哪儿?”
赵野咬了咬牙:“在牢里。”
雪姻点点头,朝大牢走去,忽然回头,清亮的声音传来:“用清水洗过就没事了。”
-
“妖女!那是个妖女啊!”
赵野横了他一眼,扔下水瓢起身,冷声道:“还说?真是不长记性!”
他正要往牢房走,忽然停住脚步,抬手看着自己逐渐发黑的手指。
刚才他抓了雪姻的手,在那之前,雪姻抓了那人的手腕。
会是什么毒物吗?
赵野没见过这样的毒,竟然只用清水便可以解毒。
他的手指直至掌心都像是经受了火焰炙烤一般,轻轻一捻,完好的皮肤便像豆腐一样松软的掉下来。
灼烧的刺痛直往心里钻,他定了定神,调转脚步转身往后院走去。
方才冲洗过手腕的大汉正骂骂咧咧的走出来,看见赵野突然折回来,赶紧闭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点头哈腰的绕着他快步离开。
冰凉的井水浇在发黑的位置,灼烧的感觉瞬间消失,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褪去,那一片皮肤转瞬恢复如初。
他惊讶不已,心说世间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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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姻穿过走廊,垂首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不禁在心里默默叹气,其实不止是赵野,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
从小就这样了,族人都把这叫做厄运之身,她是圣女,生来便被厄运缠身,此生不可轻易近人,否则便会为他人招致灾祸。
幼年时,她看见别的孩子玩藤球,心中好奇,可她碰过的藤球,若是旁人再碰,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多数时候是黑气缭绕,之后她会听见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族长却没有因此怪罪她,反而狠狠斥责了那些孩子,不过也因为这样,雪姻知道了自己不能轻易触碰他人,若是不小心碰了,尽快用清水冲洗即可恢复如初。
世间唯有花家人可长伴圣女身边,这是族谱中明文记载的,花家人历代身负照顾圣女的使命,若是成年后娶妻生子,便会失去这份力量。
可若是诞下子嗣,力量便会隔代继续延续,直至下一代花家人出生。
雪姻不觉想到了这些陈年旧事,心神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余光忽然瞥见院中一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隔着帷帽轻纱,她回头,看见一个几近中年的男人站在那里。
四目相对之时,她发现那人眼中不止是震惊,似乎还夹带了一丝隐隐的恐惧。
可她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人,直到目光一动,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