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她正要唤秋金前去捡猎物。
未想,箭矢破空而来,正中倒地的猎物。
她眸色闪了闪,顺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宝庆公主高坐于马上,得意洋洋得晃荡手上的弓箭。
身边的侍从正赶忙去捡猎物,却没秋金身手敏捷,先一步拿到猎物。
二人隔着原野遥遥对视,风似乎都凝固起来,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宝庆公主慢慢悠悠御马朝她走来,沈之窈却轻夹马腹,挡在秋金身前。
“九王妃是要抢本公主的猎物?”
“抢?哈。”她轻笑声:“皇姐莫不是在说笑?这只猎物是我先射中的。”
“你先射中?哼,这只鹿身上有两支箭,你说是你先便是你先?”宝庆公主扬起马鞭甩了下,清脆的鞭响声,惊得她坐下马匹后退两步。
抬手轻勒缰绳,她安抚坐下马匹,抬眸,直勾勾看向面露得意的宝庆公主。
“天日昭昭,皇姐这是要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嗤。”宝庆公主神色轻慢:“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按照皇姐所说,这鹿身上有两只箭,亦不能确定是皇姐先中。”她似笑非笑地盯着宝庆公主:“皇姐又该如何自证?”
“你...”宝庆公主直起身子,又像是想到什么般,笑了笑:“你我既争执不下,那便比试一番,围场上有练箭的靶场。你我二人谁胜,这只鹿便是谁的。”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抬眼看看日头,宝庆公主此举,无非是想让她在此次夏狩中输掉头筹,再为五皇子出口气。
可这种小事即便闹到陛下面前,也只会被当做女儿家的玩闹。
不仅得不到公正,还会被扣上不敬重皇姐的帽子。
攥紧缰绳,她抿抿唇。
平原上未有遮挡物,日头渐盛,初夏的热气渐渐蒸腾,惹得她心烦意燥。
不,不行,得冷静下来。
她若应下这场比赛,必会耽搁狩猎时间,不知要损失多少猎物;可若不应这场比赛,宝庆公主如影随形,如法炮制,难不成所得猎物都要拱手相让?
两者相较取其轻。
不如趁着午时休憩,抓紧时间赢下比赛,如此方能剩些时辰前去狩猎。
定下心神,她沉声回道:“既要比试,便不耽搁,现在就去靶场。”
正值午时,许多贵胄耐不住酷暑,纷纷回营休憩,乍闻宝庆公主与九王妃比试弓箭的消息,一时间难掩兴奋之意。
前日晚宴五皇子同九皇子的争执,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六公主又同九王妃在靶场上比试。
这样的热闹可不多见,定然是要看上一看的,就连在营帐中等候的贵女也纷纷打着伞前往靶场。
靶场上,沈之窈与宝庆公主分别站于左右两侧,二人身前十丈处各竖着块人形向靶。
抽出箭矢,转了转,沈之窈神色淡淡。这次的规则很简单,谁中靶向的红心,便算获胜。
这样的游戏,她在边关不知赢下多少场,就连被称为神箭手的二堂兄,也不敢百分百保证在这上赢过她。
就算宝庆公主日日习箭,再这比试中,胜率也顶多是五五开。
搭箭、拉弓、瞄准、松弦,一气呵成。
这次结果,她十拿九稳。
可当箭中靶时,变故横生。
明明是瞄准红心,为何箭矢却离正中偏了几分?
旁边却传来一阵欢呼,宝庆公主的箭矢正中靶心。
不,这不可能!她对自己的箭术十分自信,瞄准绝不可能偏移!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宝庆公主尾音上挑,说着风凉话。
她却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分毫,只定定看向靶子,心中回想箭矢的走向。
“这靶子有问题。”她语气肯定。
宝庆公主语带嘲讽:“射不中,就是靶子有问题?将军府是这么教你输不起的吗?”
冷冷扫上一眼她,却未曾接话:“换靶子,再比一次。”
宝兴公主却无所谓般悠悠道:“随你。”抬手吩咐侍从,前去换靶子。
眼瞧宝庆公主同那位侍从的目光一触即分,她眸色微动,立刻扬声道:“等下,让我的侍女一同前往。”
宝庆公主的神色明显僵了僵,转头质问:“怎么,你怀疑本公主做手脚?”
她坦然迎上宝庆公主的目光,毫不客气:“若是没做手脚,让我的侍女一同前去也无妨。”
两相对持,一时间僵持起来。
靶场周围,站在看台上的众人神色兴奋,默不作声地瞧着二人针锋相对。
柳子妗摇着手中花扇,一瞬不眨地盯着二人,难掩唇角笑意。
忽的,人群中传来阵骚动,众人纷纷让开条路,不知是谁喊了句:
“九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