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怕是要交代在此处。”
他的话,让盛时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比兰五娘让自己喊她“姨”,她怎么都喊不出口,这位白谷主自称“老夫”也让她十分别扭——毕竟他看着,也不过就是代国公世子刘嵩那般年纪,不过想想兰五娘的岁数,盛时行知道白谷主至少也应该四十多了。
此时刘崓已经跟白谷主攀谈了起来,只听他“嗐”了一声:“实在是丢人,咱们先出去,你们见到如眉了吗,她……还好吗?”
盛时行见他眼中期盼又害怕的神色,顿时感同身受,赶快行礼道:“前辈不用担心,我们就是从兰前辈那儿过来的,她一切都好……就是很担心您。”
白行云一听更着急了,刘崓便赶快掌灯陪着他穿过那石缝出去,走到石洞中,白行云看到那大蟒的尸身一时惊诧:“小子,这蟒是你弄死的?!”
刘崓点了点头,白行云爽然笑道:“好,好啊!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当初跟这畜生大战三日夜都没能杀了它!”
他这么说着,上前翻过蟒蛇的身体,胼指在它肚子上一划,竟然直接将蟒蛇肚子给划开,从里面取出一团紫黑色的东西,扯下一片衣襟包好了起身,看到盛时行好奇的目光,白行云微微一笑,对刘崓道:“这是你的夫人?不错,胆子挺大。”
江湖豪侠一句话,把盛时行说得脸通红,刘崓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没刻意解释,只是点点头:“她胆子是挺大,咱们出去吧前辈。”
于是盛时行就在他牵起自己的手时,狠狠掐了掐他的掌心。
三人一路返回竹楼,边走边聊,白行云听刘崓二人说了兰五娘这些年来的寻找和担忧,顿时心疼又后悔,摇头叹道:“都是老夫的不是,当初就不该跟她吵架,那日我离开家,又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还出谷去,就想着来这儿给她寻一件礼物,回去哄哄也就得了。”
盛时行灵机一动:“礼物,就是那大蛇的胆吗?”
白行云点点头,赞许道:“聪明,我们之前吵架,就是因为眉儿她一直找不到八十年以上的大蟒胆来炼药,我其实早就知道谷里就有一条,又怕她心急气盛背着我去看,就没告诉她……那日吵了架,就想着干脆把蟒杀了,带回去哄她开心,哪知道被那畜生暗算,堵在石室里,我受了伤杀不得它,它还老琢磨着要吞了我,没办法才去寻另外的路,却不料失足掉了下去,这几个月全靠抓鸟摸鱼和野果活着,若非你们施救,可是真的要完了。”
盛时行听着都后怕:“何止是几个月,前辈你都失踪一年多了……”
白行云闻言一愣,继而长叹,三人言谈间,竹楼也近在眼前了,白谷主看到家门,更是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刘崓跟在他后面,却被盛时行一把拽住,刘崓疑惑回头,却对上她微笑眉眼,抬手指了指竹楼高处,刘崓顺着她手指方向一看,恰看到兰五娘正在登楼远望,看到白行云一路飞奔而来,又惊又喜,一时竟哭出了声。
盛时行牵起刘崓的手:“咱们等等再去告辞吧,让两位前辈叙叙别情。”
刘崓点点头,拉着她转身沿着小路慢慢逛着:“还是你心细。”
盛时行这大半日担惊受怕,一时松弛下来,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叹了口气道:“我爹常说,夫妻乃是至亲中的至亲,却反而易生争胜之心,除去不同心的那些,其实就是太在乎对方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做夫妻的,有什么事更要开诚布公,不可以藏着掖着……”
她只是被两位前辈的事情触动,一时想起自家爹爹的话,却不料刘崓接了一句:
“此话极有道理,我记住了。”
盛时行这才回过神,转头红着脸嗔他:“我就是跟你随便聊天,又不是论什么夫妇相处之道,什么叫你记住了。”
刘崓绷着个笑看着她:“哦,你不跟我论夫妇相处之道,你想跟谁论?”
盛时行哪扛得住他这样,只能偃旗息鼓:“什么跟什么啊,同你说不明白。”
刘崓刚要再逗她,却听竹楼那边传来兰五娘呼唤自己二人的声音,两人赶快连声应着走过去,兰五娘见到他们,抬手擦了擦眼泪:“好孩子,赶快回来,夫君说你们杀了那巨蟒,如此凶险可伤着了,赶快进屋看看伤,晚上我做几个好菜给你们补补。”
盛时行二人念着他们夫妻刚刚团聚,不想打扰,就说要趁亮出谷,却被兰五娘一手拉住一个住拽着就往回走:
“马上天黑了怎么能出谷,好好吃点东西歇一觉,明日再走。”
盛情难却,二人只能跟着回去,不多时白行云也梳洗收拾好了出来,四人便围桌而坐,把酒言欢。
席间,兰神医又掏出一块新的玉牌递给刘崓,示意他二人看看,盛时行凑过去一块,却见上面是自己二人的的名字并排刻在一起,顿时有些羞涩。
兰五娘笑道:“你二人救出了我夫君,实不知如何感激才好,这块玉牌与你刘家那块意思一样,从此你们二人及家人至亲,自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