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回家收拾衣服吗?”
“不用,会议结束,你就能回来”
听到这句话,黎云算是平缓一些紧张的思绪,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远,自己这是要去哪里呢。
第二天早晨,换上娄天鹏准备的衣服,黎云跟着他乘车进入童话故事般的庄园。
衣着燕尾服的侍者拉开沉重而古老的大门,黎云的手心沁出薄汗,走进富丽堂华、复古奢靡的大厅,大约长三米的长桌已然坐满了人,只有末端剩余一个空位。
娄天鹏引导黎云坐在空位上,朝远处正中的男人曲身。
长桌尽头的正中就坐衣着灰色西装很显冷酷成熟的男人、另一侧就坐举手投足端庄典雅的女士,而左右两侧,零散坐着四个颇上年纪的女性,她们身边的人更显年轻,应该是她们的孩子。
黎云揪紧大腿,这是什么阵仗?
钟声敲响,右侧的女士放下茶杯,缓缓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我是黎天光的妻子,普霏,对面是我的儿子,黎弘。先生意外去世后,由他担任董事长的津逸集团一团乱麻,需要新的继承人接替他的位置,黎氏家大业大,我先生有着家族人丁兴旺的思想,在其他地方与你们四位生下孩子”
她的眼神掠过黎云,“抱歉,我忘记了还有一位”
这是什么意思?,黎云的思绪飞速地转起来,这个阿姨是爸爸的妻子,那妈妈...
眼瞳难以置信地睁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妈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普霏继续说,“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们看看眼前的文件,没有问题的话,签字后就可以离开了”
其中一位女性说,“夫人,我们虽然是外室,但孩子流着黎先生、黎氏的血,现在都是新时代了,讲究能力者居上,津逸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还是让孩子们互相一较高低的好”
坐在另一位女性旁的男人说,“大家都留着爸爸的血,凭什么让我们放弃继承权”
大家吵吵嚷嚷起来,黎云静静地,只觉得这里是菜市场杀鸡宰猪的地方。
又是另一位女性说,“夫人心胸宽广,大公子气度不凡,弟弟妹妹们年轻吵闹,还请多多包涵”
“我想看你的结婚证”
众人的视线全部汇聚黎云这里,他低头,弓着身体,似乎在隐忍什么。
普霏点头。
鲜艳的红本本、很是明显的法章呈现眼前,这两个东西无疑不在证明黎云所想是正确的,自己的母亲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手忙脚乱地翻到文件最后一页,黎云看也没看,拿起笔就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冲出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这个男孩的行动震惊一桌的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放弃了多大的财富,而从未正眼瞧人的黎弘示意娄元鹏。
普霏再次抬起茶杯,遮住隐匿的神色。
娄元鹏追上黎云,紧紧拉住他。
胸中的气愤愈发激增,黎云猛地转头,大声喊着,“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朋友!”
泪水大颗大颗迸发至眼下,“你骗我...”
眼前的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的善良真诚变成如今的愤怒委屈,自己是最清楚原因的,娄元鹏也很难过
“我是黎先生的律师,作为他的代理人,我的任务是代他监管你的母亲和你”
“哈”,黎云嘲讽似的,嘴出一气,泪水喷发到对方的衣袖上。
挣脱开娄元鹏的手,黎云用力擦掉眼泪,白嘟嘟的脸摩擦起泛红,“下面没有我的事了吧,我要回去”
“李成善,你弟弟在外面找你”
成善正在做题,闻声停笔往外走,晚自习的时候,黎云找自己干嘛呢。
刚刚关上教室门,成善转身一瞬,黎云猛地冲过来,死死抱住她。
成善瞪大眼睛,后仰着身体,手指紧紧扣牢窗台,如果扣不紧,两人就要倒在地上。
宁静的走廊回荡细微的抽泣声。
身体缓冲站直后,成善伸手慢慢在黎云的后背滑动,温柔地问,“不高兴吗?”,埋在胸前的头上下晃动,“哭吧”
视线迁移,发现站在黑暗中的娄元鹏,他看向这边,很快转身离开。
和他有关吗?,成善想。
寒假的到来,意味着人民大学法学院自主招生即将开始,为了申报,成善准备各种资料,非常忙碌。
黎云拾起洒落地面的资料,整理规整放在桌上。
成善拿着重新打印的表返回,驻足看着黎云做的一切,晚自习过后,他变得安静起来,经常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笑容出现的次数也很少。
他怎么了?,这个问题思考很久也得不到答案,自己直接问过他,可他的回答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事’。
不自觉紧握手里的纸张,成善有些烦躁,这明显就是有事,但他不愿意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