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因此他会下意识紧紧依附林退。
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行为,但这种心态会随着时间,以及沈莫归在学校的地位发生改变。
所以这样的关系并不牢靠,林退把手中的苹果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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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沈莫归提着一大兜东西,风风火火冲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仰头三两口喝完了。
沈莫归喘着粗气问林退,“你知道刚才我在宿舍楼下遇见谁了吗?”
“不知道。”
“柏原。”
林退的目光这才从平板拔-出来,拧着眉头望向沈莫归。
“这个死变态不知道抽哪股风,突然抓住我闻了两下,也怪我眼瞎,没看见他站在楼门口,差点没撞上去。”
沈莫归宛如吞了苍蝇似的恶心,“闻完还骂我一股杂种味,就他妈没见过这种找茬方式。”
面对这种挑衅,早之前沈莫归兴许会跟柏原动手,但经过被退学这件事,他成熟了不少。
倒不是怕无学可上,主要是担心会牵连到林退,他可以拍拍屁股回去摆烂,但林退不能。
听到‘杂种’这两个字,林退眼睛沉了下来,嘱咐沈莫归,“你最近小心点。”
“我知道,我不会惹那个疯子的,你放心。不说他了,晦气,我去做饭了。”沈莫归正要走,余光瞥见放在果盘的苹果。
“怎么没吃?这都氧化变黑了。”他拿起来咬了一口,“嗯,还挺甜脆,味道不错。”
沈莫归吃了这个氧化的苹果,又给林退削了一个,“赶紧吃,这一个二十多呢,我就买了俩,我妈要知道我这么败家非得拿鞋底抽我。”
“不用。”
“专门给你买的,拿着。”
沈莫归强势地塞到林退手里,然后拎着食品袋进厨房做饭去了。
林退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捧着苹果没动。
沈莫归在他身后的开放式厨房哼着不成调的歌,头顶的照明灯洒下仿日照的橘光,营造出一种温馨的假象。
维持着这个姿势足有一分钟,林退才低头咬了一口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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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做到一半的时候,沈莫归低声骂了一句,“靠,刚没买洗发水。”
他一边翻炒着锅里的烩饭,一边扭过头对林退说,“忘跟你说了,我洗发水用完了就挤了点你那个蓝瓶子,那是洗发水吧?”
林退敲打键盘的手一顿,轻轻‘嗯’了一声。
沈莫归随口问,“那什么牌子的,味道还挺好闻。”
“没牌子。”
“没牌子?你家是卖洗发水的啊,洗发水这个行业是不是利润很大?”
“不是。”
“洗发水利润不大啊?那你家是不是还有其他产业,只卖洗发水应该上不起这所学校吧。”
见沈莫归理解错了,林退纠正道:“我家不是卖洗发水,我母亲很喜欢superior系列的香水,就将它们买了回来,我的洗发水、衣物洗涤剂都添加了这款香水。”
沈莫归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的意思是把市面所有香水都买回来了?”
“是买断了这个系列的香,在柜商品全部下架。”
“那买断了你妈自己生产卖?”
“不卖,自己用。”
“……所以这个洗发水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你家才有?”
“嗯。”
沈莫归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他无法想象他妈会因为喜欢一把香菜,而把香菜种买断,让香菜变成他家的独一份。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思维,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只是单纯因为喜欢这个味道?”
林退半敛着眸,眼睫在眼睑拓了一层浅淡的阴影,静了几秒他说,“她说希望这个味道只属于我们母子。”
沈莫归眉毛抽动了两下,再次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怎么感觉你妈这么……”沈莫归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绞尽脑汁蹦出了两个字,“浪漫?”
反正他想象不出他妈跟他说这样的话,这可要比往他嘴里塞臭袜子还恐怖。
沈莫归打了激灵,结束这种不切实际的臆想。
林退看着沈莫归生动的面部表情,话在舌尖滚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问出‘那你母亲是怎么样的’这种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