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佟小满此言一出,鱼知乐便是老大不愿意。鱼知乐原本与鱼南荔一般,都是看佟小满不顺眼的,立马就要呛声。
他可不知现在鱼南荔对佟小满格外有好感度,已然算是知己中的知己。
鱼南荔对鱼知乐摇摇头,道:“无需多言,这事儿知乐你不要管了。看看你的脸,脏成什么样子,快些回去洗一洗,别叫旁人看了笑话。”
“阿姐……”鱼知乐不情不愿,但看得出他对姐姐很是没辙,一副欲言又止,却不能反驳的模样。
旁的一干门仆听了鱼南荔的话,也不敢跟着鱼知乐为非作歹了,小声劝阻着:“少爷,咱回去罢,听说府上来人,给少爷送了一些得趣儿的顽意,少爷快些回去瞧瞧罢,定然喜欢!”
鱼知乐不服气的叉腰,终于点了点头,道:“阿姐,我回去了,你也别太晚回来。”
“知道了,你且去罢。”鱼南荔道。
“看什么看?还不给小爷散了!”鱼知乐回身欲走,眼看着还一堆人围观,脸上又是老大不高兴。
门仆们立刻上前,大喊道:“还看,速速散开!”
围观看热闹的人徒不少,此时见仆役们瞪眼睛,也不敢再多瞧什么,连忙各自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鱼知乐回头又看了一眼跌坐在地,兀自瑟瑟发抖的平羌,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前呼后拥带着门仆们离开,渐渐远去。
“哒哒哒!”
鱼知乐方走,小包子楚茨便从车舆上跳将下来,哒哒哒的跑过来,也不说话,走到平羌身边,两只手去扶平羌。
别看平羌缩在地上,唯唯诺诺的模样,但看起来身量不矮,把小包子楚茨衬托的娇小无比,楚茨愣是一个人无法将他扶起来。
“多谢,多谢,多谢……”
平羌似是堪堪缓过神来,顺着小包子楚茨的力气长身而起,对着小包子楚茨一连说了五六个“多谢”,一行说还一行点着头,行容十足的卑微。
楚茨亦是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茨茨真乖,快到娘亲这里来。”佟小满对着楚茨招了招手。
楚茨瞬间换上天真烂漫的笑容,甜甜的叫了一声娘亲,哒哒哒跑到了佟小满身边。
佟小满握住楚茨的小肉手,说:“茨茨真懂事。”
平羌站起来,却不敢抬头去看鱼南荔,只是闷不做声的开始收拾他的破摊子。
摊子已经被砸烂,稀碎的东西掉了满地,平羌就弯着腰一样一样捡起来。
楚茨用余光瞥了几眼平羌,这平羌与日后的模样当真大不相同。他虽与平羌关系甚笃,却鲜少听平羌提起以前的事情,所以也不知到底是同名同姓,还是真的再逢故友。
“你……”鱼南荔见到平羌面子火辣辣的,就算楚飞梁已故,鱼南荔也不想嫁给如此窝窝囊囊一个人。只是今儿个平羌被鱼知乐恶整一通,鱼南荔又觉得不好意思,对不住他。
另一反面,鱼南荔心中更担心弟弟,万一老太太听说鱼知乐在外面狐假虎威,为难了旁人怎生是好?
鱼南荔干脆回身,给小丫鬟打了个眼色,道:“今儿个对不住,这些银两给你,算是补偿罢。”
小丫鬟上前,掏出一大锭银子来,递到平羌的面前。
平羌终于抬了头,但是很快复又低下头。只是这一瞬间,小包子楚茨看清了他的面容,果然……
果然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平羌!
虽然性情全不一样,但名字一样,容貌也是一模一样。
谁又能想到,日后辅佐楚茨登上帝位的第一谋主,如今竟落魄成这个模样。
平羌唯唯诺诺,也不言语,他仿佛没听到鱼南荔的话,抬了一下头后,便继续弯腰捡东西,全然不理会那一定银子。
“小姐您看!”丫鬟顿时恼了,道:“他似是不稀罕小姐您的银子呢!如此拿乔!”
鱼南荔心底里是又恼又尴尬,脸面羞的驼红一片,有些个下不来台阶。
佟小满一瞧,这平羌果然并非真的唯唯诺诺之人,骨子里还是有些个傲气的,所以才不肯接鱼南荔的银两。
“你这摊子是代写家书的?”
众人兀自尴尬着,佟小满忽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佟小满牵着小包子楚茨的手,往前走了两步低头去看,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幌子,上面写了好些个大字,工工整整,应是出自平羌之手。
平羌没有言语,佟小满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还能算命?”
幌子上写了,代写家书,还会摸骨算命,亦可以看病问诊等等,总之零零总总的,越看越像是江湖骗子。这一天到头,估摸着平羌的小摊子也挣不到什么钱。
“那不如……”佟小满来了兴致,低头去看身边的便宜儿子楚茨,道:“给我儿算一卦罢。”
“小姐?”月芽在旁边小声道:“算命这种事情,不可儿戏啊……”
佟小满对月芽摇了摇手,月芽只好将后半句咽了回去,没能说出口来。
楚茨仰头去看佟小满,目光中隐含探究,正巧佟小满亦是看着他,还对他眨了眨眼睛,瞧着俏皮乖觉。
平羌终于再次抬起头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