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如唔,礼物兄长已取,吾安勿挂。”
短短的一行小字,世子接过来看了又看,念了又念。
“是我哥哥的字,这是我哥哥的字。裕安,哥哥也收到了我的礼物。”
世子笑中带泪。
“殿下,小人知道殿下开心激动,但是这张纸条,我们应该小心的保存好,您小心泪水打湿了它。”
“是是是,要小心的放起来,这是哥哥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了。”
说着,世子从怀里掏出锦帕,将纸条小心的包裹起来,又轻轻放到怀里贴身收好。
“殿下,我们回吧,王爷这会儿恐怕已经起床了,如若发现我们偷跑出来恐会气恼。”
“不慌,父王知道我会来这里。”
“殿下您跟王爷请示过了?那咱们干嘛不大摇大摆出来?”
“我是猜测他知道我会来。几日前,我因梦见哥哥,便去了哥哥房间,结果正好遇见母妃也在,不免聊到以前。我跟母妃说了,这里有哥哥给我的十岁礼,之后没两日父王便说要来春巡,还带上了我。”
这么一想,倒也有些道理,裕安点点头。
虽这么说,世子还是上了马。
“裕安,我刚才一直在想,刚才哥哥的纸条上说礼物他已取走,是什么时候取走的呢?”
“想是那次之后宁殿下又来过?”
“据我所知并没有啊,他只是去了景东。父王接到圣上征调粮银的圣旨,不敢耽误。景东盛产稻米,派了哥哥亲自去监督景东的粮食征调。”
“那,许是你们一同来的那次,他趁你没注意又回来过吧?”
“不能,我们一直在一起,同吃同住,连接见景西的官员也让我坐在他身边的。”
“这,小人也不知道了。兴许是去上京前,特意来过一趟也未可知?”
“可是,那是我送他的二十岁礼,我们约好了的,五年后一起来取。”
“小人冒昧问下,宁殿下贵庚?会不会到了他20岁辰先行挖取了?”
“他大我十岁整,20岁辰也是今年。”
今年?难道李承宁还活着?
裕安被自己脑海里突然产生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此时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说“这极有可能,你想,刚才可能来挖取的时间猜测都被李承锦给破了,那剩下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还活着,偷偷来挖的。”
但是他为什么不回家呢?他可是世子呀,那么多人找了他那么多天,家里也都盼着他,没有理由不回家。脑海里那个声音又说:“两种可能,一是他放荡不羁爱自由,趁着这个机会变成普通的平民隐居起来;二是,他的死可能是人为,他是被害的,所以生还也不敢回家。”
“裕安,你在想什么?”
世子看到裕安一直没说话,歪着脑袋看过来。
“殿下,小人在想还有什么可能的机会,宁殿下会来这里。但是小人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
“这事是得细细的琢磨一下。我们快些回去吧,带我回去静静地想想。”
裕安应着,跟世子一起扬鞭,两匹小“珍珠”奋蹄疾驰,往马场跑去。到了马场,还是跟出来一样静悄悄的,俩人将马栓好,悄悄的潜回房间,世子换下衣服,又小声跟裕安讨论纸条的事情,正讨论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急忙合眼装睡。裕安马上拿起一本书,假装小声嘟嘟哝哝的念书。
来的是景陆,走进来一看世子还睡着,压低了声音说:
“我以为殿下醒了你们在谈天呢。咕咕哝哝的,小心把殿下吵醒了。”
裕安也压低声音回答:
“六哥,今天中午殿下有些饱涨,所以等了阵子才睡的。躺下又翻来覆去一阵子睡不着,就让我念书给他听,念了一会儿他才睡着。”
“既然睡着了就别念了,你也学着偷偷懒,去眯一会儿吧。”
“六哥,我没有午休的习惯,我守着殿下,你去踏踏实实休息一会儿吧,骑马怪累人的。”
“你才骑了多大会儿就觉得累了?还得好好练练,等你熟练了,会跟马儿同步颠伏前进,就不那么累了。”
“谢谢六哥,得空我一定好好练习。”
看着景陆出去了,世子才悄悄的睁开眼睛,本来不觉得困,刚闭了会儿眼睛倒有些睡意了,世子指指枕头做睡眠状,裕安会意,轻轻的走出来,在廊下坐下。
闭上眼睛,静静地听风吹过草丛的声音。
忽然有些想那边的世界了。在那边自己也没有午休的习惯,别人趴在工位午睡的时候,她带上耳机刷视频、玩游戏。在这里,就只有看看书,或者,像现在这样,听听大自然的声音。
细听,那一波波的风吹过去,竟然真的像浪一样,高低起伏,怪不得有个词叫“风浪”,现在算是真实体会到了。
脑中有些杂乱,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