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邵这时候嘴巴倒是闭紧了,一言不发的低着脑袋。
这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认同白父的话,但又没有胆子反抗白父,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对于白文邵的行为,白以南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勇士。
连她都不敢直接和白父对着干,白文邵这个被白父养大、深谙白父性格的人还能头铁成这样,真乃勇士也。
白以南都要为白文邵鼓掌了。
白以南本想今晚干票大的,结果被白文邵捷足先登掌控了全场的气氛。
白文邵这一波玩儿的还真大,白父都气成那样了。
白以南现在再折腾也起不到白文邵这么爆炸的效果了,真不知道她是该感谢一下白文邵、还是埋怨一下白文邵。
看着人可怜兮兮又死倔的样儿,白以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至于吗至于吗,好汉也是要能屈能伸的呀,认个错道个歉不就完了吗,干嘛非要和白父作对。
白以南正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毕竟这事也是自己闹的。
她只想逃离白家,可没想让白文邵和白父两人父子反目成仇。
让父子离心可是大罪过,白以南可没忘白父一年后的车祸。
白以南可是对白文邵的牛脾气深有感触,万一这两人闹大后,白父一直到出事都在和白文邵生气,想想就觉得良心过不去。
白以南刚张开嘴,餐具碰撞发出的一道“兹啦”的刺耳声打断了白以南。
白以南,包括白家剩余人都朝噪音发出地看过去。
发出声响的是白文瑞。
白文瑞不紧不慢地拿餐布擦了擦嘴,后才歉意地说了声抱歉。
“这批餐具质量不太好,有些裂纹了,之后把家里的餐具品牌都换一批吧,别再选这种满是瑕疵的了。”
说完,白文瑞唤来管家叫人收拾了自己的餐具,“我们家又不是没钱,选东西只用挑品质好喜欢的就可以,价格这种东西并不在我们的考量范围里。”
佣人们花了几分钟给白文瑞、还有白文邵和白以南都换了新碗筷。
经过这么一打岔,白文邵惹怒白父的事情好似被大家遗忘似了,再没人开口提过。
虽然之后大家明面上看起来还是和和气气的,但所有人的心早都飞了。
因此这顿欢迎白父回家的饭,没吃多久就全散了,白以南也没好意思再继续折腾。
晚上,白以南想给自己下楼煮壶咖啡继续挑灯夜战,却在楼梯口看到白文漪的门缝处泄出来一丝光亮。
白文漪的房间在楼梯口左手边,靠着这栋别墅的采光最好的位置,两面墙同时开着大大的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楼下的花园,不仅视野好空气也好。
这会儿已经半夜一点多了,白以南有些奇怪白文漪不睡觉干什么呢。
但白以南也只是心头闪过一丝疑虑,没多想就转头下楼给自己煮咖啡去了。
白以南这会儿脑子被知识浸透了,整个人头昏脑胀头重脚轻,哪儿还有多余的精力观察白文漪的行为。
可白以南的脚刚踩下一节楼梯,就听见了白文漪房里传出的男声。
没办法,晚上实在是太安静了。
要是她们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可白以南现在的位置就在白文漪门口,想不听见都难。
再说了,白文漪一个小姑娘的房间,又不会像白父他们的书房一样造那么严密,隔音性也比不上书房。
“文漪你别怕,就算父亲不同意,我也会让白以南离你远远的。”
“三哥,你还是别违抗父亲的意思了。今天看父亲的样子,明显是要向着姐姐的。父亲找了她那么久,为了思念她还找了我这个替身。三哥你别再管我了,还是和姐姐好好相处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替身。你不是替身,我白文邵只认你一个妹妹,不管将来怎么样,你永远都是白家人、我的妹妹。”
“三哥,你对我真好。”
“别怕,我不会让你抢了你在白家的地位的。就算是父亲要轰你走,我也会护着你的。”
白以南听了一脑袋的哥哥妹妹的,跟听戏似的脑袋更晕乎了。
白以南突然想到白文邵今天在饭桌上的突兀举动,总算明白白文邵当时那么不经激的原因了。
合着白文漪每天晚上都在拉着白文邵洗脑啊。
该不会……白文漪每天晚上都在PUA白文邵吧。
不会吧不会吧,要是真的那这也太可怕了,诈骗集团洗脑都没白文漪这么吓人吧。
深更半夜、日日夜夜、专挑别人精神脆弱的时候……啧啧啧。
照白文漪这么洗下去,白文邵岂不是见了自己和见了杀父仇人没两样嘛。
白文漪这又能演戏、又能洗脑的,搁古代那妥妥就是当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