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在他手中不停挣扎,翅膀使劲扑腾着。
许榆还记得这只鸟,草坪上悬挂的大笼子中最大的那一只,原来陆圩眷养它们的目的只是把它们当作下一个可肆意屠杀的玩具。
许榆不禁咽了口唾沫,她听着大鸟扯着嗓子的声音,无能为力地看着它的生命逐渐逝去。
陆圩是真的变态,他将大鸟羽毛一根一根拔掉,嫌鸟儿的叫声太过尖锐,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剪子伸进大鸟的嗓子里剪掉它的声带,随后他又拿起一把小锤子敲断了大鸟的四肢,大鸟无力的垂下头,肚皮只有微弱的幅度。
陆时宴被吓惨了,他哭红着双眼躲到许榆的身后,两只小手用力地抓住许榆的手。
他在颤抖,许榆感觉的到。
陆圩抬起头看向许榆和陆时宴,他的眸子猩红,泛着炙热的眸光,陆圩扯了扯嘴角,松开手将半死不活的鸟儿丢在桌子上,他走上前抓住许榆的手腕,许榆的手腕被沾上血迹。
他蹲下身体,回头看了眼那只快死的鸟,说:“女儿,你想不想玩玩?”
许榆秉着呼吸,手腕的温度让她十分不适,彷佛是火焰要将她灼烧,她摇摇头:“我......暂时......还不想。”
陆圩很满意许榆的回答,他松开手将躲在许榆身后陆时宴拉扯出来,大手捏住陆时宴白白软软的小脸,迫使他不得不抬眼看向陆圩:“乖儿子,下一次可不能再躲到姐姐的身后去,若再这样可别怪爸爸收拾你。”
说完,陆圩丢下两个小孩回到了一楼,而他走的时候锁住了地下室的门,将许榆和陆时宴反锁在地下室内。
陆圩一走,陆时宴瞬间身体脱力,他身体一软地倒下,许榆眼睁睁地看着他原本白嫩的小脸越来越红,摸了摸他的额头,许榆才发觉他应该是被陆圩吓到发烧了。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许榆拿下一匹狼皮垫在陆时宴的身下,她一边拿一边念念有词:“狼哥莫怪,借用一下你的毛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阿弥陀佛~”
陆时宴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皱成一团,他憋着嘴,眼角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看得许榆心疼不已。许榆在地下室内翻箱倒柜找到一桶干净的水,她用剪刀剪开陆时宴的裤脚,将布片打湿搁在他的额头上。
即使知道陆时宴听不见声音,许榆还是一边拍着陆时宴的背被一边安慰着他不要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时宴的脸蛋渐渐退温,许榆终于放下了高悬的心,困倦袭来,她迷迷糊糊躺在陆时宴的身侧,两个小脑袋贴在一起,她说:“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陆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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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宴朦朦胧胧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许榆和他面对面睡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陆时宴可以数清楚许榆有多少根睫毛。看着许榆恬静的睡颜,陆时宴不由得放轻了呼吸声。
许榆无意识地的将一只手搭在陆时宴的后背上机械拍打着,另一只手压在自己的脸下,将脸颊的肉挤成一团,红润的嘴巴微微嘟起。
陆时宴轻轻地抬起手,他小心翼翼地拉住许榆的小指,小手将许榆的尾指包裹着。小心地看了眼许榆,见她睡得还很沉,于是陆时宴慢慢地往她身边挪动了一寸,他将脑袋抵在许榆的小脸下方,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世界依然很安静,可陆时宴可以感受到许榆呼吸的幅度,他突然没有那么害怕,反而还能大着胆子看向墙上挂着的动物标本。
陆时宴忽然想起自己昨夜做的一场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羊,在他的身后有一只恶狼不断追赶着他,他跑呀跑,跑了好久,跑到没有了力气。
可是忽然间,梦中吹来一阵风将他卷起来,温柔地带着他越过山海,带他逃离了那匹狼。
陆时宴这个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什么叫做|爱,他只是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他想要永远和许榆在一起,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