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胸口还流血的伤口,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块布按住伤口。黑衣人疼得闷哼,全身轻轻颤抖,咬着牙挺着,双唇惨白,额头上一层密汗。
“别妄图从我口中问出任何事。”黑衣人吃痛,颤抖着声音道。
秦復不屑:“我知道,我没准备问。”
黑衣人疑惑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验证他这句话。
秦復又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主子若真的心有大义,效忠前朝,可以做的事情太多,无论是哪一种,哪怕是去刺杀当今陛下和太子,都不该来刺杀我们父子。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这代价是什么,他不敢,他无能。所以只能把大庆的覆灭归咎在当年的一场战役上,认为没有最后的河州之战就可以扭转大庆的结局。
简直可笑!他也算身为将官,应该能看得清楚,即便没有老盟主的那封信,河州之战他也必败,不过是再苟延残喘几个月罢了,反而让百姓多受几个月战火之苦。他做这一切不过是自我麻痹,以此来宣泄个人仇恨,让自己心里舒坦罢了。”
秦復看着已经被血浸透的布,点了黑衣人的穴,吩咐人去取药。
“你们想想,杀了我们父子能够改变什么?我们父子死了,他就算效忠大庆了?他真有如此忠义,便不会不考虑那位的处境,否会危及那位的性命。这样的人忠义在哪?
他与极乐教勾结,为祸武林,危害百姓,这就是对前朝君主的忠义?”
黑衣人疼得冷汗淋淋,看着他的双目也混沌无光,意识开始模糊。
另一边的黑衣人此时垂着双目,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是忍着身上的伤痛,还是想着秦復刚刚的话。
秦復没有再与他们讲道理,给他们时间考虑。他们身为死士,想让他们出卖自己的主子是不可能的,秦復也没抱这个希望,他只是希望能够从他们的口中诈出一星半点的线索。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重要。
吩咐人看着二人,别自尽了,他去蓝丹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几名重伤的弟子伤口都已经处理,蓝丹正在给一个弟子处理靠近肩膀处手臂上的伤。
那弟子看上去十七八岁年纪,半个身子袒露,臂膀肩背结实,面容周正英气,眼睛一直盯着蓝丹的脸颊,不知轻声说什么,和蓝丹面上都带着微笑,看着聊得很开心。
秦復走过去瞥了眼那弟子的伤,是划破皮肉的一道两寸来许伤口,伤口虽长,伤得较浅,缝针都不需要,只要上药,稍稍包扎,几日就能结痂,不用几天就能好了。
他朝旁边看了眼,还有一位小腿伤重的弟子,正有另一位弟子在帮忙处理。
医术这么好,竟然浪费在此人身上。
“这点小伤,随便让个弟子处理就可以了,你也歇一歇。”秦復劝道。
蓝丹歪头看他一眼,没有理会,仔细地给那名弟子上完药,然后取过绷带准备包扎。
“我来吧!”见蓝丹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秦復只能来硬的,上去夺过蓝丹手中的绷带。
那弟子慌了,忙道:“不敢劳烦盟主,我自己来吧!”便准备起身躲开。
“别动!”秦復声音严厉。
那弟子愣了下,目光求助地朝蓝丹望去。
蓝丹道:“盟主,还是我来吧。”上前想要将绷带给夺回来。
秦復看着二人的目光接触,用胳肘将蓝丹手臂捣开,语气不悦,“这种小伤,我又不是没有包扎过,在仁济医馆我帮你处理过,你忘记了?”
蓝丹没有和他争。
那弟子微微蹙着眉头,再次道:“我自己来吧!”
“怀疑我处理伤口能力?”
“不,不敢。”
看秦復拿着绷带准备来给自己包扎,那弟子起身要逃,秦復一把抓住那弟子手臂将人硬生生拉回凳子上坐着,命令口气:“别动!”
那弟子眉头皱一把,再次抬头求助地望向蓝丹。
蓝丹拎起旁边的药箱道:“让盟主给你包扎。”
那弟子这才没有挣扎反抗。
这么听话?
秦復用绷带缠了一圈后,第二圈稍稍用力,那弟子伤口疼得微微倒吸一口凉气,“盟主,这么紧不利于伤口愈合。”
“哪里紧了?是你太娇气,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盟主,这……这又出血了。”
秦復看着绷带上浸染的鲜血,嘴硬道:“刚刚伤口血没有处理干净晕染上的。”
“盟主,还是我自己来吧!”弟子上手准备去接秦復手中的绷带,秦復一巴掌将弟子手拍开,“别动!”
弟子皱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手臂伤口在秦復的□□下包扎完成。
秦復起身去帮蓝丹处理另一位弟子的伤。
手臂伤的弟子一边穿衣一边起身也走过去。
“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