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復去城主那边回禀东北小院的事情,城主已经听闻,边下棋边和长公主打趣:“这个儿子,为夫看江湖和朝堂都不适合他,最好扔军中去。”
长公主冷哼一声:“军中可不要他这样的,两军对战他能够把敌人给放了。”
站在一旁被贬一文不值的秦復不服气道:“儿子本来就想办个书院当院长。”
城主闻言薄斥:“一时一个想法,当初为何要争盟主之位?”
“那是……”
那是原主要当武林盟主,他可一点都不想当,是刀架脖子不得不干罢了。他一心想卸任,是各派掌门不答应。
“那是儿子年少无知,一时糊涂。”他惭愧道。
城主又教训:“你当如今办书院当院长的想法不是年少无知?不是一时糊涂?”
“儿子经历这么多,想明白了,这不是一时冲动,儿子深思熟虑过。”
长公主落下一子,转头望着秦復很认真地问:“你真想办书院当院长?”
“是,儿子读书就是为了这个。”秦復很坚定地道。
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你若是两年后殿试能进一甲,为娘就允了你。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有这念头。”
“两年?一甲?”秦復惊得喊出来,“娘,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甲,全国前三!
张玉弛那么有才华,才挤进一甲。
你们老陈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
陛下这样,你也是这样。
他不满抱怨:“娘不答应就不答应,何必说这话。”
长公主没有责怪他无礼,反而从容笑着解释:“为娘很支持你的想法,但是你既然要办书院做院长,为娘不希望你误人子弟,更不希望说出去为娘和你爹一世名声都被你毁了。别的书院不提,你曾求学的白水书院程山长便是前朝探花,又是当朝大儒。你是不是该见贤思齐?”
秦復张了张口,又觉得自己的反驳太无力。
长公主内心里就是想让他成为能臣,不想让他去办书院,这应该是最大也是唯一的让步。
他不情不愿道:“儿子知道了。”
从房中出来,他拢着斗篷坐在门前石阶上叹气。叹了一会儿气后,觉得发愁不如实干,干脆回自己房间看书去。
城主在秦復走后,疑惑地问长公主:“若这小子真考一甲,夫人还真随他意思让他去办书院?”
长公主狡黠一笑:“他考不进一甲。”
城主摇了摇头:“不见得。孝孝虽学文晚,但不足一年就考了县案首;半年就能被白水书院选为国子监交流学子;如今不过半年,从三等中后排到二等前排。他这个进步速度不亚于他当年习武。两年后能不能考入一甲真不一定。”
长公主看他分析头头是道,对儿子这么相信,看得出既有担心又有一丝期盼。她狡猾笑道:“殿试前十考生名次是陛下所定,孝孝若真有那等才华,落后一两个名次也无妨。陛下应该很愿意帮这个忙。”
城主闻言,摇头笑了:“我竟忘了这一茬,夫人这一步着实好棋。”
秦復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老娘给安排明明白白,他还在埋头做未来两年学习计划,甚至把每个月学习计划、学习目标都列出来。就为了两年后春闱一甲及第。
第二天护卫过来回禀查到赵六毛的身份,京郊镇子上的人,父母早逝,跟着做捕快的叔叔生活,前些年叔叔因为抓捕贼人时不慎受暗算殉职,他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因为跟着叔叔学会些腿脚上的功夫,就在京城做一些杂活谋生,主要还是帮别人跑腿。
秦復琢磨下,看来只是一个盗贼,无其他特殊身份,倒也不必太在意,只吩咐护卫看管东北小院,以防赵六毛再来报仇。
过了大年初一,秦復就回秦宅读书。
张玉弛和梁丰这几日因朝廷放年假,一直在宅中,他正好方便请教。
他的计划是好的,而实际是,从年初二起,秦宅门庭若市,来往的官员不断,全是来给张玉弛和梁丰拜年的,秦復根本就没有机会。
又一次秦復拿着文章过去请教,张玉弛才看到一半,小厮过来回禀有翰林院的大人过来给他拜年。
秦復无奈地再次离开。
走到客院门前,见到过来的官员,是去年殿试状元薛礼贤,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位官员,都是文人装扮,应该同是翰林官。
秦復拱手施了一礼,问候的话还没出口,就见三人一个眼神都不给,直接略过他随领路的小厮朝客院去。
秦復:“……”
进门不该和这家主人打声招呼吗?
当了官这么大架子了,太没礼貌!
哼!
秦復也转身回自己东院去。
薛礼贤三人见到张玉弛和梁丰二人,满脸堆笑客气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