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自己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娘,想起长公主府的事情来。
当时伤心难过,现在事情过去两天再想起来,越想越气。最后气得自己呼吸不畅。
前面考题答完,答到最后一题的时候,秦復情感和情绪全部迸发,洋洋洒洒千余字,一气呵成。
落笔后,心中畅快,将文章又看了一遍,忽然脑海中冒出个想法可以出出这口气。抬头见到已经有监生交卷,他也上前交卷。
监考的学正接过他的考卷,先是看姓名,见到秦復二字,抬头看了眼秦復。
秦復以为自己姓名那里写错了,垫脚看了下,没有问题。
学正又检查了考卷,没有污损,便让他回去。
秦復施了一礼,急忙忙离开。
出了考场,他便去寻找自己的学正请假。
马学正看到他的请假条,面容哀戚,抬头看了眼秦復,目露怜惜:“节哀顺变!”一边在他的请假条上签字盖章一边问,“人什么时候没的?”
秦復满脸悲伤地道:“刚刚。”
刚刚?
马学正诧异看他:消息传来这么快?
又想,大概是家里人送消息进来,毕竟长辈去世,这种事耽搁不得。
“孝子啊!”
秦復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点点头。
从国子监离开,秦復在街上转了一圈才回秦宅。
秦宅中江津听到门外吵闹,开门看到门前一幕,当场吓蒙了。
只见秦復披麻戴孝,怀里抱着灵位,身后跟着一队人抬着棺材,灵幡成林。
秦復对身边男人点了下头,就听男人冲旁边挥手喊:“起!”
棺材旁边一队唢呐笙箫一下子响起来。
秦復被如雷的唢呐声震得打了个哆嗦。
中年男子又对另一边抬手指挥:“起!”
当即一队人开始嗷嗷地哭丧,那场面比死了亲爹都伤心。
秦復抱着灵位进门,身后的人抬着棺材进门,哀乐队和哭丧队也跟着进门。
府中的下人都被吓傻眼。
走到前院的王乔等人看到灵位上的名字,瞳孔地震。
“盟……盟主,出……出什么事了?”
“老盟主殁了!”秦復平静地道,然后招手让人将棺材抬进正堂,然后自己将灵位摆在棺材前,坐在地上就开始干嚎。
“爹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让儿子以后怎么办……儿子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好狠心啊……”
承办丧礼的中年男子白承办走到跟前小声问:“公子,这灵堂怎么布置?”
秦復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着嗓音道:“我第一次死爹,没什么经验,你们看着办,越隆重越好。”
白承办点头道:“知道知道,彰显公子至孝嘛。”
“去吧去吧!”他摆摆手。
白承办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小声提醒:“公子,灵牌没放正。”
秦復一瞅,还真歪了。
白承办上去扶正,并从旁边拿一摞纸钱塞到他手中,示意他丢火盆里烧,并安慰他:“没事哈,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慢慢来。”
“嗯!赶紧去吧,宅子内外都布置。”
“好嘞。”带着人就开始挂白绫,挑白幡,换白灯笼,贴白纸……
江津要拦白承办,白承办根本不搭理他,指挥着人干起来。
并对旁边哀乐和哭丧道:“别停啊,吹!哭!热闹起来!”
热闹?
谁家办丧事求热闹的?
江津叫不停白承办这些人,跑进灵堂找秦復。
还没开口,秦復抢先吩咐:“给星罗城那边发讣告吧!还有武林各派……”
“少主,城主他……”
“在里面呢!”秦復指着棺材又干嚎两声。
“不是,城主他没去世……”
“城主没去世,我就不能死爹了?”
江津:嗯?
少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裴野见此上去将江津拉到灵堂外问:“盟主是受什么刺激,这儿坏了吗?”他指了指脑袋。
王乔道:“听闻前几日去宋国长公主府一趟,出来就不正常了。”
沈柏也跟着道:“我打听到是在公主府与侍卫动手。”
林翼问:“被侍卫伤到脑子了?”
程远:“这么说,盟主现在疯了?”
夏风子:“所以,这棺材里躺得到底是不是老盟主?”
林翼朝他头拍了下,斥道:“废话,肯定不是!”
“那老盟主呢?”
然后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江津,露出询问的眼神。
江津脸一拉,“我怎么知道?”
燕羽和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