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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秦復看了会儿书,有些犯困便吹灯入睡,刚躺下还没睡着,房顶有脚步声越过。
看来白水书院不止他一个“毛贼”。
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事不关己,盖被子睡觉。
刚入梦,又听到窗外有动静,与此同时嗅到空气中异样的香味,他立即闭气。
少顷,外面人敲几下窗户。
什么意思?确定人有没有都迷晕?
他装作昏睡。
窗外人低声唤道:“盟主,是我夏风子。”
是真疯子!大晚上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
听不见,听不见,蒙头继续睡。
“盟主。”敲窗户和喊声提高了些,没有回应又提高。
再提高隔壁房间的人都听到。
秦復实在忍不了去开窗户,不耐烦道:“事情解决就行了,来这干什么,扰我清梦。”
“哦!那我走了。”
秦復一下子更气,“走吧走吧!”咣当一声将窗户关上。
君门主把这家伙送过来,是故意想气死他吧?心思真歹毒!
翌日,他生物钟天刚亮便醒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活动一下筋骨,吃过早饭回到宿舍,两位舍友还在睡。
迷药够强!
他将二人弄醒,二人还迷迷糊糊,洗漱完才清醒些,脑袋还有些晕乎。
二人齐齐望向秦復,满眼怀疑。
秦復:真不是我干的!
“春眠不觉晓嘛!明早我早点喊你们。”
“多谢。”
早上有宋夫子的课。宋夫子走进课堂,在讲桌后坐下,惯例扫过众位学子,在众人中见到秦復,目光停留几秒。
让诸位学子落座后,没有再在意,开始今日讲学。
秦復这次坐在课堂右侧靠后,比较偏的角落。这种课不会有板书,只要能听到夫子的声音就成。
他一边听着宋夫子的讲解,一边闷头用笔记录。
虽然他记忆力一直很好,俗话说得更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读三遍不如写一遍。
尽管有个县案首荣誉,有个秀才功名,他在同窗们中,基础还是属于垫底,这点自知之明他是有的,只能比别人多花点时间和精力。
宋夫子的学识和讲课让他折服,恨不能将宋夫子讲的每一个字都录下来,回去后再听一遍。
散课时,宋夫子针对当天的讲学布置功课。
今天从早到晚总共四节课,每节课一个时辰,四个讲师讲课各有风格,都能够引人深入。秦復像个海绵,一整天都在拼命吸取,既吃力又很充盈。
最后满足地抱着四份功课回宿舍。
回到宿舍发现自己的两位舍友已经在温书写功课,甚至苗蕤有一门功课已经完成。
“你们没吃晚饭?”
“吃了。”
“怎么这么快?”自己散课后就去吃饭,紧接着回来,并没有耽搁时间。
他们没理由比自己快这么多。
“我们打饭回来吃的。”
就在他说话的当,慕岩的宋夫子功课也完成了。
同窗舍友这么勤奋,原本打算到小溪边转一转的秦復,现在也不好意思出去,坐到书案边开始温书做功课。
上午的两节课功课都是写一篇文章,下午的功课,一个是写一首小诗,一个是《晋律》里的判题。
写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以后每天都这么多功课吗?”
慕岩道:“也不是,很多时候比这多。”
还多?
原来古代学生的作业量也这么大。
他才写完两篇文章,慕岩和苗蕤已经将功课都完成,并且开始温书,看其他大儒的释义著述。
秦復看看自己面前还剩下的两份功课,有点傻眼。
这么快的吗?
“二位兄弟,可否将功课借我瞧一瞧?”
“自己拿吧!”将书案上几份课业朝前推。
秦復毫不客气,将二人的功课都拿过来,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惊叹秀才与秀才之间的差距。
张玉弛说的一点不假,他这种“保送”秀才,根本不及一场一场考上来的秀才扎实,而且差距有点远。
他将二人功课还回去,绞尽脑汁写另外两门,《晋律》的判题还能勉强苟到二人差不多水平,作诗真是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优秀不可怕,可怕是这二人还这么卷。
他将功课放一边,活动下脖子手腕,揉揉眼睛,取过书挑灯苦读。
自己决不能成为被卷的那个。
不知看了多久,犯起了困,最后实在忍不住打盹,而对面的二人还精神很足在看书。
不行了,不行了,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