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骂完捶捶打打,折腾许久,没有一个人过来,秦復被吵得睡不着。
他生气地对着墙就是咚咚咚一阵猛捶。
隔壁静下来。
秦復迷迷糊糊将要睡着,隔壁又开始捶打大骂。
秦復又咚咚咚猛捶墙,墙都被捶震动。
隔壁又安静了。
秦復等了一会儿,隔壁没有响动。
他这会儿安心了,闭上眼,正要进入梦乡,又被惊醒。
隔壁的人也开始捶墙,还捶个不停。
嘿!还来劲了?
秦復爬起来,对着墙壁狠踹一脚,墙壁颤抖,房梁上的灰尘被震落,散落他一身。
“咳咳,呸呸。”
他忙退到旁边拍掉身上尘土,抬头看着屋顶,这多少年没打扫了?这么多灰。
隔壁又没声响。
就在他整理好床铺,准备入睡,隔壁也踹了一脚,破口大骂。
“齐项义,你个孙子,你别装神弄鬼,你过来,小爷不折了你的腿,龟孙儿……”
秦復气得一骨碌从床上下去,
虽然点的不是自己的名,但和骂自己一个样。
他开门出去,门外这会儿一片漆黑,只有隔壁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出来。
他从地上捡几颗石子,从窗纱中打进去。
里面的骂声更厉害。
“齐项义,你个没种的龟孙儿,你现在在外面逞什么能耐,等小爷出去了,弄死你。”
呦!这么嚣张?
难怪被关禁闭室。
这放出来还不咬人啊!
这时石子从破洞的窗户里扔出来,窗户上映出一个人身影,看上去个头略高,身材也偏胖,在透过窗洞朝外看。
“你个孙子,你过来!”屋内人气急败坏地骂。
站在廊外昏暗中的秦復没出声,也没有过去。
屋内人一根手指从破洞窗户口伸出来指着秦復,“你个龟孙儿,你过来,看爷爷不抽死你……”
话音未落,手指头被什么砸了一下,疼得哇哇叫,立即缩回去。
屋内人点着“齐项义”又是一顿臭骂。
秦復有点过意不去。
这锅不能让齐项义背,万一这家伙出来了,真个齐项义来个生死决战,那岂不是自己罪过?
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走到窗前低声道:“再不睡觉,我打晕你。”
“你来啊!我怕你,龟孙儿,你……你是谁?”
“你爷爷!”
“你个孙子……”话没说完,身体被什么击中,顿时动弹不得,话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孙儿,乖乖睡觉,爷爷明天买糖给你吃。”
那人身体又被击中一下,全身酥麻,渐渐没了意识,整个人也跌倒在地。
这时张玉弛过来拉着他,低声教训:“我们是来偷学,你怎么还和别人吵起来了?”
“没吵。”
这算什么吵架?
张玉弛透过窗洞朝里看,里面的人正直直躺在地上,没有动弹。
“怎么回事?”
“可能气晕了。”
“气晕?”张玉弛回头诧异地看着他。
秦復一脸无辜地点头,“气量太小。”
张玉弛扫他一眼,摇头叹气,转身回自己房间去。
秦復接下来终于睡踏实了。
天刚亮就被张玉弛叫醒,到禁闭室后面的小溪中用冷水洗把脸,脑子一下被激得清醒。
小溪的水是从山中引来,穿过整个白水书院。
书院西北角的地方有一处数丈高的小瀑布,瀑布下有一水潭,水花泛白,白水书院因而得名。
“那可是夏日清凉圣地。”张玉弛带着他沿着小溪边的石板路朝北去。
此时小溪边的石凳上、亭子中、长廊里已经有学子在读书。
越往前走学子越多,还看到不少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甚至小一两岁、两三岁的。
看得出这里很卷啊!
张玉弛大摇大摆地走着,丝毫没有翻墙进来的心虚。
秦復跟在他身侧,也挺直腰杆,假装自己是本书院学子。
薄薄晨曦中,白水书院也似乎苏醒过来。
秦復四周张望打量,比他想象中大得多,不仅亭台楼阁相连,还借助天然的地势,形成了许多屏障,将景物分割,形成一步一景。
两个人走了很久,穿过小桥,来到了书院的饭堂。
饭堂有点像二十一世纪学校食堂,每一个窗口上方都挂着木牌,上面写着餐食和价格。
因为白水书院是来自大晋各地的学子,所以饮食也是兼顾各地口味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