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奥黛丽带着杰克和兰卡,坐着夜骐马车来到霍格沃兹,在海格的带领下找到了马人首领费伦泽。
英俊的马人看着草地上毫无生息的小女巫,抬头仰望星辰变化。
“她灵魂不全,”费伦泽对正走过来的人影说道。
“我知道,费伦泽,”邓布利多在月光下显露身形,“血脉诅咒,被她的曾祖父通过禁忌魔法转移时,沾染在灵魂上,她缺损的灵魂,抵消了部分诅咒,却又因为灵魂的不全,导致她无法压制剩下星点的诅咒残余。”
“星辰告诉我,可救。”奥黛丽听到费伦泽的话,连忙答应下来,“救,我们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费伦泽看着朝自己露出满怀期望的目光的女巫,淡蓝的眼睛仿若浩瀚无垠的宇宙,深邃,无垠。
“救下的是她,也不是她,”费伦泽顿了顿,看向奥黛丽与杰克解释道:“星辰告诉我她缺损的灵魂被投入时间缝隙,与之所生长的时空融合,我可以在星辰指引下,找回她缺损的灵魂,重回她的身体。
但是这又不是她,因为需要用她现在体内的灵魂与诅咒相互抵消,那么活下来的是在时间长河中找回的灵魂,而不是你们熟悉的女儿。”
听完费伦泽的话,奥黛丽和杰克呆立当场,仿佛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费伦泽看向邓布利多,希望他出声提醒一下呆在原地的夫妻。
“奥黛丽,杰克,费伦泽是希望你们做出选择,毕竟救下的兰卡,不是生活在你们身边14年的兰卡,而是兰卡流失在异世的灵魂。”
活着的是她,却不是熟悉的她,奥黛丽一时间不能接受,“不能,”她吞吞吐吐好似十分难为情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能用那个灵魂抵消诅咒吗?”说完她瘫坐在地上,捂住脸,把头埋在丈夫的胸口,企图掩藏自己自私的念头,她唾弃自己的想法,自己丑恶的念头,她甚至不敢看向丈夫的眼睛,怕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厌恶。
感受到妻子的颤抖,杰克拍了拍她背,双手托起奥黛丽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于是奥黛丽看到了丈夫眼中哭泣的自己,也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坚定和哀伤,听到了他说的“我爱你。”
“不行,”费伦泽回答,“召回遗失的灵魂,需要跨越时间,对于它这是一场艰难且不可控的旅途,不仅需要我引动星辰,还需要你,”费伦泽看向奥黛丽,“你作为它的母亲,你需要引起它的共鸣,让它找到你。”
“这不仅是一场挑战,消逝的甚至可能不止一个生命,这是追求生的代价,邓布利多,人死不能复生,我不行,你也是。”费伦泽没有看邓布利多,继续仰望星辰,“一个月后,在这里,我和你们一起开启新生。”说完费伦泽的身影被禁林中斑驳的树叶掩盖,只传来越来越轻的脚步声。
一个月后,禁林。
奥黛丽,杰克,费伦泽,站在被安置在空旷草地石床上的兰卡前,月光照在兰卡身上,折射出一道道莹白的月辉,缓缓地流淌在兰卡与星辰之间,牵引着她的心跳,她的发丝与裙摆在静谧中舞蹈,她像坠落凡间的天使,脆弱且神秘。
“就是现在了,福灵剂喝上吧!”费伦泽看向奥黛丽,她打开药剂,自己喝了一滴,喂了兰卡一滴,准备递给费伦泽时,被他拒绝了,“我不需要药剂,药物的增幅会影响我的判断 。”
按照费伦泽的说明,三天前,奥黛丽停掉了兰卡一直使用的缓和剂和抑制剂,如果引魂失败,兰卡今天将彻底死亡。
奥黛丽看向静静躺在石床上的女儿,听到她呢喃了一句“妈妈!”然后石床泛起红光,颜色越来越深,兰卡如同包裹在漂浮咒里,慢慢悬停在半空。
突然四周响起碎裂的声音,如恶魔的低语,兰卡原本放在小腹的双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原本跳跃在她心口的月辉也越来越暗淡。
“不_”奥黛丽想冲上前去阻止,被杰克拉住,“你不能阻止我,失败了,失败了,兰卡……我的女儿——,”奥黛丽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依靠着杰克,声音轻不可闻,“杰克,我失去我们的女儿了。”
杰克迎着月光,看向空中的女儿,手中死死拽着貌似还想要冲上去的妻子,咬着嘴唇,隐隐可见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泪流满面。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邓布利多掏出魔杖,给周围施了闭耳塞听咒,拿出塞壬提前给他的传音骨,放在兰卡下方的石床上,里面响起人鱼歌声。虽然在咒语下什么都听不到,但是却可以看见原本暗淡的光辉重新荧亮起来,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扯着空中的兰卡,把她缓缓的放到石床之上。传音骨在兰卡落下时已经消散,邓布利多撤下咒语,奥黛丽和杰克立刻奔向兰卡,居然看到她胸口的起伏,奥黛丽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人鱼的歌声,”邓布利多注意到费伦泽看向自己询问的视线,“出发前,塞壬给我的,以防万一,他让我在月辉暗淡时用,可以将反扑的诅咒之力彻底淡化,看上去起了关键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