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面色淡然,只当着众人的面又问起当年写信之人。
“这个人已经故去将近三十年,既然老衲已经铸成大错无可挽回,老衲又何必去揭故人的疮疤呢?”
“方丈这么相信此人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没错。所以老衲就更不忍心去羞辱他死后的名声。”
萧峰摇了摇头,“这个人假传消息,居心叵测,如果当初早有阴谋,而他又有后人在世,说不定这个阴谋会延续到未来,最终会危害到武林。莫非方丈忍心见到如斯场景?”
听着萧峰的质问,玄慈一愣。
站在林子兮旁边的段誉皱了皱眉,忽然道,“大哥,我想起来了!二十九年前慕容博老先生突然病逝,我曾经去过燕子坞,发现他的墓穴是空的!他假传死讯,说不定报信的人就是他!”
慕容复心里一颤,面上却是愤愤,“胡说八道!当年先父断气之时多人目睹,岂能作假?”
玄慈若有所思,忽然出手袭向慕容复,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玄慈的袭击。
那人和玄慈一对掌后后退,心知此时再遮掩无用,便干脆扯下了面巾。
“慕容博慕容老施主,你果然尚在人间。”玄慈方丈缓缓开口,“对于当日你假传讯息,以致酿成惨剧,你可曾有丝毫内疚?”
慕容博轻呵一声,面上没有半分悔改,“玄慈老方丈~,你出手偷袭我的孩子,无非是想引老夫现身,证实老夫没死罢了!”
一旁的慕容复心里十分震惊,上前一步抓着慕容博,“爹!原来你没死啊!”
慕容博对慕容复解释了一番自己先前假死之事,又说了自己偏偏隐藏在玄慈眼皮子底下的事,语气颇为自得。
想到自己在少林寺中遇到的与自己几番交手不相上下的人,慕容博忽然看向一个方向,那里远远地竟然有一个影子慢慢地靠近。
他没有蒙面,那与萧峰相似的面容就这么出现在众位武林人士面前。
父与子。
在场的人心里浮现这个关系。
拜这些日子武林中沸沸扬扬的大事所赐,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不知道三十年前的惨事,也都知道,当年萧远山是已经跳崖死了的。可这与萧峰相似的面容又是怎么回事呢?
林子兮看到,萧峰愣愣地看着萧远山走近,而比起在乔家看到的那个黑衣身影,林子兮发现眼前这个萧远山气息温和了许多,不像那时候那么暴虐。
“爹……你是我爹?”萧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萧远山,语气有些激动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副面容,一看就是你老子。”萧远山拍了拍萧峰的肩,一扯前襟,露出胸前的狼图腾来,看着萧峰也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的狼图腾,不禁和萧峰对视一眼,豪迈地笑了起来。
他一路跟着萧峰,看过萧峰和林子兮和乔父乔母还有他的兄弟间的相处,看着乔父乔母在峰儿身份暴露以后还对他视如己出,看着钟小丫头自始至终都陪在峰儿身边,看着那些豪情最后婉转成温情脉脉和安宁,他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了许多,最起码,不再为萧峰添堵了。
萧峰拉过林子兮一起见过萧父,萧远山看着林子兮,忽然一笑,“小丫头,你不错。当日在杏子林,峰儿初知身世,我也初听别人提起,一时愤然,气恼别人做我峰儿的父母,心魔顿起,险些孩峰儿成了不义不孝之人,幸亏你阻止了我。”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笑声忽而似怨似诉,让人听之悲怆。乔父乔母本来听到他说打算过杀死自己,心里十分担心慌乱,听到萧远山这悲绝落寞的笑声,又开始担心起这个“峰儿的生父”来。
萧远山笑够了以后才停下来对着萧峰说:“当日为父悲痛欲绝,跳崖而死,幸而被崖间一棵大树所阻,捡回一条命。既然天不让我死,我就想着要报仇!当日有份杀害你娘的人,大部分已经被为父杀死,如今只剩下玄慈老贼和今日才知道的大仇人,慕容博!为父这些日子跟在你身后,也知道我儿心中大义。你长于宋人,惨案发生时你尚不知人事,不必将所有仇恨担在自己身上,还有爹在。今天,我们就一起对付这大仇人,慕容博!”
萧峰看着一旁的玄慈悲叹自己当初的识人不明,语气歉然,慕容博却仍然是面容高傲,神情不屑,早已按耐不住怒火,“慕容博!你兴风作浪,妄图挑起中原武林的斗争,到底居心何在?!”
不等慕容博回答,段誉已经猜到了几分,“大哥,我曾经听过慕容公子的舅妈王夫人说过,她说慕容家向来有光复大燕的野心,慕容老先生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挑拨宋辽两国开战,让天下大乱,他们就能够趁势而起了。”
萧峰若有所思,看向慕容博和慕容复,“你们父子,是大燕的皇族后裔?”
慕容博对此爽快承认,萧峰更是气愤于他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埋没天良,杀害无数无辜的好人。没想到慕容博反倒说起“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