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兮醒来的时候,白浅正激动地和墨渊的另一个弟子令羽讨论今日墨渊和瑶光在苍梧之巅相战的事,见到林子兮醒了,又马上告知她这件事。
林子兮见白浅和令羽一副好奇的样子,笑着示意自己已经无碍,让他们先去观战。见他们走后,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也悠悠地赶去苍梧之巅。
她到的时候,墨渊和瑶光对战得正酣,但瑶光显然稍处于下风。
林子兮看着瑶光凛然不同的气势,仿佛看到了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肃然起敬。
他们的招式千变万化,林子兮不过晃了个神,就听见瑶光正看着墨渊的剑,道了一句“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墨渊收起剑,让瑶光记得搬离昆仑墟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墨渊离开前,似乎看了一眼林子兮所在的方向,林子兮心里想着事儿,没有注意到。
墨渊离开以后,瑶光在原地站了许久。在白浅说起瑶光和墨渊的这一战时,林子兮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在到苍梧之巅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是见瑶光战败,墨渊还和人家说起了让她搬出昆仑墟的话,林子兮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和她说,所以在旁边犹豫着。
瑶光在原地站了多久,林子兮就在旁边看了她多久。忽然瑶光动了一下,就在林子兮以为她要离开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了瑶光。
看到林子兮,瑶光的脸色似乎温和了一些,但很快地又板起脸来,负手侧身,释放了一些上神之威,“你这小狐狸,热闹已经散了,还在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林子兮忍受着瑶光释放的的压力,有些讪讪地朝她笑了笑。
瑶光见此,嗤笑一声,“那日见你也算伶牙俐齿的,还当你心有丘壑,哪知你竟然如此缩首缩尾的。”
见瑶光说话间就要离开,林子兮忍不住叫住她,“上神!……你可知……‘只解沙场为君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吗?”
见瑶光停下了,林子兮忽然就笑了。她想起了大账内瑶光“为苍生,甘愿请命”的决然,为苍生,他们一众远古神邸敛尽锋芒,但若苍生需要,他们又将如利刃出鞘,在战场尽情绽放光彩。她怎么会不懂?
瑶光微微仰起脸,感受了一番苍梧之巅的清风拂面,心里沉下一口气,然后猛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射向林子兮,“你何有此言?”
林子兮一笑,却是说起了一件与此无关的事,“上神可知,我日前尚是一只杂毛的二尾狐狸?”
瑶光先是惊异地审视了她良久,忽而轻笑,“那又如何?”
“天有异变,必有启示。或许是天意安排,轮到了我这只小狐狸,让我在异变受劫之时看到了一些东西,也为此与两位上神有了些因果需要了结。”林子兮垂首看着瑶光与墨渊对战完就已经收起了剑的手,声音微沉,“不知道上神信不信,我看到翼族蠢蠢欲动,伺机发兵,不久后在若水河畔会有一场大战?”
“你说什么?”
“上神信不信,这一战,墨渊上神所领的军队损伤惨重,而墨渊上神也......神魂受损?”
“不可能!他可是战神!”瑶光猛然逼近林子兮,拽住她的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她是不是在说谎。对于瑶光来说,墨渊是战神,是一种类似于信仰的存在,这种信仰,更甚于她对墨渊的仰慕之情。
“你忘记翼君手中的东皇钟了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半真半假,半假半真,林子兮从心而言,这一番说辞,连她自己都信了,何况是瑶光?
果不其然,瑶光闻言,手一松,踉跄着退后一步,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你这番找我,可是事情有什么转机?”
林子兮感叹了一下她的敏锐,可心知若是直接告诉瑶光瀛洲四大神兽体内蕴含着父神的一半修为的元神之力,瑶光决计会怀疑她的用心,所以她略一沉思,“若是上神你有一丝信得过我,这几日只管潜心修炼回复精神,过些时日,需请上神助我取样东西。”
是的,她打上了父神那一半元神之力的主意,可她一人又对付不了东海瀛洲的四大神兽,所以,她又打上了瑶光的主意。瑶光可是经历过父神时期的战争的,夜华以几万年修为之身尚且能和四大神兽一战,瑶光这从十数万年的时间里走出来的沙场女将,应当更有心力与之一战了。只要她能牵制住四大神兽,她就有把握在旁杀死四大凶兽。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帮助玄女还这因果,她的执念太深,以至于她在面对墨渊、瑶光和白浅时总是怀着深深地愧疚,心里不大好受。
她要还这份歉疚情。可事实上即使没有她调转阵法图,擎苍的底牌还是东皇钟,只要东皇钟发,以墨渊的责任心,他必会以元神生祭东皇钟,而此后,白浅情殇。这似乎是一道无解的题目。
除非,墨渊不祭东皇钟。
可总需要有人去的,否则红莲业火一旦喷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