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另一个流氓附和道:“我们弟兄四个合力才勉强把她弄到床上,腿比我腰还粗。”
甄宓点点头:“三姐姐是比较壮硕,大约有我四个那么重,如此,请问,你们说我杀她?我这样的身板怎么杀得了她呢?”
诸人沉默着,堂上堂下寂静无声。
过了好一会子,流氓中有个长着短下巴的突然双手举起,摇着腕上的铁链说:“我想起来了,我有证据,那晚是在她房中行的事,尸体也是从她房里拖走的,地上定有痕迹,她有把匕首,铜色的,是凶器!”
话音未落,甄勇抽出衙役的大刀,阳光照在刀身上,照出一片白灿灿的光,刺眼的光过后,便见甄勇一手提刀,一手拎着头颅。
血缓缓滴下。
其余三人吓的乱窜,可究竟是徒劳,还没等窜到州牧大人的保护范围之内,他们一个个都被甄勇割去了头。
他像扔废弃无用的东西那样扔掉头颅,“他们害死我一个妹妹,又来污蔑我另一个妹妹,甄某实在不能听之任之。”
州牧大怒,立着眼睛吼:“好大的胆!这里是衙门,岂容你行凶?来人,抓起来,下狱!”
“谁敢?”甄勇站在堂中央,气魄吓得衙役们战战兢兢,无法上前,“我是车骑将军的副将,是军中人,凭你们,也能问我的罪?”
说罢,牵着甄宓头也不回地走了。
阳原城中火焰冲天,几乎烧着了云彩,曹子桓带区区两千兵攻下城门,将黄巾军杀的七零八落。
曾振臂一呼天下应的黄巾军首领张角此刻正躺在曹子桓的剑下,残余部队见首领死了,有骨气的自尽追随而去,没骨气的或投降,或逃跑。
张角的尸身旁就剩个穿道袍的妇人,曹子桓收了剑,问妇人:“你是何人?”
“民妇姓常,十多年前被黄巾军掳去献给张角,是他的女人。”
“你不打算随他去?”
妇人柔弱的身体半瘫在地面,眉眼中流露出悲伤,“他不是霸王,我也不是虞姬,民妇从没想过要生死相随,何况,民妇在尘世中还有惦念的人。”
曹子桓看了看她手上的拂尘。
那妇人放下拂尘,解释道:“张角创立太平道,自称大贤良师,他身边的女人都得穿道袍,持拂尘,我并不真心信这个,将军怜悯,请放我条性命,待他日我与女儿相见,心无憾事了,再死不迟。”
“你的性命能否留住,并不在我,等过几日到了冀州,见了父亲,他来定夺。”
曹子桓为防黄巾军死灰复燃,下令屠阳原城,贩夫走卒,商贾巨富,一个不留,半天时间,城中血漫成小河,男人死绝,只剩下女人和孩子。
他留下一千五百兵守城,自己带着常氏和余下人快马加鞭地往冀州去了。
曹孟德听了战报,十分欣喜,牵子桓手并肩坐下,这样属于父子俩的温馨时刻着实罕见,可不知为何,曹子桓只觉得如坐针毡。
“不愧是为父的儿子。”曹孟德命人摆菜倒酒,“虽说近些年黄巾军已被为父打的溃不成军,躲在阳原城不敢出来,可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能用两千人打下阳原,实在难得,来,咱们父子许久没对饮了。”
曹子桓双手举杯,满满饮下。
“与我细细说来,是怎么以少胜多,攻下的城门。”
“火攻。”曹子桓说:“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雇了一百多名工匠,造出十驾投石机。”
“投石机?与火有什么干系?”
“石头是空心的,里面灌满了油脂,一旦落地爆开,就会燃起熊熊大火。”
“妙哉。”曹孟德颔首道:“你有勇有谋又不缺担当,是个领兵打仗的好手,只是关键时刻没有决断。”
父子俩同时想到铜山山谷截杀袁绍的事,一时无语,不知话题要如何继续。沉默间,曹孟德看见门外跪着个妇人,便问是谁。
曹子桓答:“张角的女人,请父亲发落。”
“叫她走上前来。”
常氏款步来到曹孟德面前,只见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瘦尖小脸,苍白嘴唇,含泪的眼睛低垂着,并不敢直视人,身姿婀娜多情,步履轻柔无声,叫人心生怜悯。
曹孟德素有爱寡妇的名声,并非虚名,见了常氏便含春带笑,亲手扶起来,掸去发丝间的枯草,道:“你莫怕,更莫伤心,怎知冀州不比阳原好?”言毕,手已揽住常氏的腰背。
回到住所,曹子桓环视房间,桌椅板凳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蒙着薄薄的灰尘,显得更加陈旧,镜子不知怎地烂了一块,碎片硌在脚底,他抬起靴子,看见晶晶亮亮的碎片。
“二公子小心扎到。”一个面貌清秀的丫鬟蹲倒在他脚边,一点点捡起镜子碎片,“奴婢是奉将军命令来伺候二公子的。”
曹子桓在心中发笑,他送给父亲一个女人,父亲就要送还给他一个,这算回报,还是算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