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宫门内,已经到处挂满了白布绸缎,仅一夜之间,宫门遭此巨变,人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和猜测。
上官浅站在医馆的曲折回廊里,掉在地上的灯笼还燃着烛火,照亮指在她脖前的刀面上。
“新娘?”
上官浅怯生生地回答,“嗯,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
宫远徴冷冷看着她,“知道还来,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往这跑,你来这里,干什么。”
“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拿了白玉灵牌,我来这找她,是想来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不可以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宫远徴想起宫子羽,戏谑地看着上官浅“你就这么想被执刃大人选中。”
“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你说之前想,现在又不想,这是何意?”
上官浅浅笑道,“你应该就是宫远徴少爷吧,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她眼里的笑意渐深,“最有资格当执刃的应该是宫二公子,宫尚角。”
宫远徴似笑非笑地放下刀。上官浅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充满磁性却又极度冰冷的声音。“你很了解我吗?”
……..
宫远徴看着上官浅渐行渐远的背影,转头看向了宫尚角,“哥,就让她这么走了?”
“不必管她。”宫尚角转身离开医馆,“远徴,你上次在医馆抓住的那位新娘…”
“那个老鼠?”宫远徴想起那天追捕的情景,“哥,那个女刺客很怪,她的轻功十分诡异,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冲出重重包围,可最后却又被我轻易在医馆拿下,她肯定别有目的。”
“我昨夜出城前去见过她。”宫尚角道,“以后,不可再叫人家姑娘是老鼠。”
宫远徴一愣,听明白了宫尚角的话中之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她不是无锋,她到底是谁?”
“她就是凤凰山庄,□□姑娘,陆小蝶。”
厚重的钟声回荡山谷,执刃大殿,宫子羽自上次父亲兄长骤然离世,短短时间内,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他心想,怎么仿佛每次来都没有开心地离开过。
怀着忐忑的心情迈入大殿,他抬头,看见宫尚角宫远徴兄弟也在,一直压抑的怒火又开始翻涌。
月长老先开口说话,“子羽,按照礼数,父母离世,守孝三年,不可娶亲,不可饮酒欢庆,本应该将所有选亲新娘遣返归乡,赔礼致歉—”
花长老接过,“但念及此次变故,无锋已经掌握这个进入宫门的办法,我们认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适合从山谷外迎娶新娘。所以大家商议,希望执刃大人就从这次进入宫门的姑娘中选出一位心仪之人,留在身边暂作随侍,另寻良辰吉日正式迎娶。”
少顷,雪长老忽然转过身,对一旁的宫尚角说:“念及尚角也到了婚娶之年,不如也一并选择了吧。”
宫尚角没有反对,只是转头询问宫子羽,“子羽弟弟,意下如何?”
他没有喊出“执刃”二字,心平气和
的一句话就否认了他的身份。
宫子羽忍下心中不快,说:“尚角哥哥想要娶亲,当然是好事。只是你历来眼光独到,要求甚高,不知道,'我挑剩下的'姑娘里能否有哥哥愿意将就的。”
宫尚角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不疾不徐
道:“子羽弟弟,我对任何事情,从来
不会将就。”不等宫子羽先说,就留下
一句,“帮我把上官浅姑娘留下。”
此话一出,不仅宫子羽开始咬牙切齿,连一直站在宫尚角一侧的宫远徴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雪长老看宫子羽面色有异,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个奇怪的氛围,“今日,也不只是你们两人。宫远徴—”
宫远徴向前一步,“长老有何吩咐。”
“下次选新娘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虽年纪不到,但我们也不想因为无锋耽误你的终身大事,好在这次婚选,竟阴差阳错有了和你年龄相当的姑娘….”
宫远徴越听越不对劲,有些无措地抬起头。
“我们派出黄玉侍进行检查,也证实了这位姑娘与无锋没有任何关系,如今便配婚与你,如此,只能委屈你多多照顾了。”
随着月长老的话,屏风后缓步走出一人,脚步清脆,宫远徴的心跟着脚步声一齐跳动,时间好像都变慢了,慢到他的耳朵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的眼睛只能看见走到高台上的那个少女。
已经换上白色候选新娘服的陆小蝶第一眼就看见宫远徴,她眉眼一弯,心情极好地踹了踹了垂到地上的裙摆。
宫子羽认出了这位姑娘就是除了郑南衣外另一位被认作是刺客的新娘。
“是你!”宫远